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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枪手隐藏的地方,流弹和火箭弹四处横飞,被炸飞的玻璃碎片“哗啦啦”雪片般地从天而降。班长李玛匍匐在路边的一个路灯下,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扔过去一枚烟雾弹。我们心领神会,迅速地穿过烟雾冲进旁边的一栋破居民楼里。
这里应该是个百货商店,一个个空荡荡的货架东倒西歪地摆放着。通往二楼的走廊上血迹斑斑、遍地狼藉,三四具苏军士兵的尸体横躺着,有的是被爆炸的震波给冲击内脏致死的,我们的那种208mm巨型榴弹炮就靠这个杀人,而有的则死无全尸,我看见一个苏军的下半身都没有了,肠子流了一地,鬼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喊叫声和扭打声传来,冲上去的裁缝、老洪、赵凯已经和里面的苏军扭打起来,赵凯被从房间里挥出的钢盔给夯倒在地上,但他仍然在死死地保住那个人高马大的苏军准尉的腿,老洪和裁缝抡起枪托和刺刀玩命地又砸又刺。苏军准尉在地上怪叫着,布满血丝的眼中射着绝望而怨毒的光芒。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窗户边,一个苏军枪手死不暝目地趴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支“西莫诺夫”型自动步枪,他后脑开了花,创伤足有拳头大,应该是被裁缝的达姆弹打得。而那辆装备着Sd.Kfz.221型加强28mm重型反坦克速射机炮的苏军装甲车还在下面继续扫射着,我毫不犹豫地抓过一个手榴弹拉开引线扔了下去,依托在装甲车边疯狂开火的苏军士兵捡起了手榴弹,扔进了我们士兵的人群中。
“我操!”我跳起来,挥舞着AK准备扫射。
“给老子闪开!”老洪一瘸一拐地扑过来,顺便吐掉了一颗刚才在搏斗中被苏联人敲下的还带着血丝的牙齿。我连忙躲到一边,被他手中的“铁拳”火箭筒反喷出的火焰给烧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嗖”一道火光后便是一团火球,下面的苏军装甲车像硬纸板做的般被撕裂并掀飞到了一边,簇拥在周围的两个班的苏军要不被直接炸飞,要不则被漫天飞舞的装甲车残片给击中倒地。
我们一起呐喊着,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落地后纷纷就地一滚,像伞兵那样标准地缓冲着地。地上的碎玻璃扎得我双手血肉模糊,我咬着牙将嵌进我巴掌肉里的玻璃渣给抠出来。四仰八叉瘫倒在路边的苏军中居然还有两个活着,见我们走过去,他们立刻举起手,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俄语。
“什么?”赵凯一边换着弹匣一边走过去,“好的,愿意效劳。”他彷佛听懂了,很认真地“呯!呯!”两下给那两个苏军的脑袋上补了两枪。街道里被压制的我们士兵们涌过来,十几个弟兄操起突击步枪,对瘫在路边冒着青烟的苏军装甲车里不解恨地猛烈扫射,子弹在装甲车里和血水一起迸溅。
“弟兄们,冲啊!”军官们大喊着,我们呐喊着,在装甲车和步兵战车的掩护下拼命地而艰难地越过填满死尸的反坦克堑壕,不时发现有个别的苏联人精神崩溃了地在死人堆里又哭又笑,对我们视而不见,我们基本都上前补上一枪,然后继续在苏军密密麻麻的火力点和碉堡群之间狂奔着突击,爆破手们艰难地用火焰喷射器或掷弹筒逐一摧毁苏军的碉堡。“你听得懂俄语?”我一枪将一个扛着红旗的苏军政委撂倒,一边汗流满面地问赵凯,“刚才那两个毛子兵说什么?”
“哦,他们说想见马克思,还有列宁。”赵凯耸耸肩。人命在战场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假如在沈阳大街上出现了个死人,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但是在这里,大街小巷上堆积满了死尸,张总司令好像说过“死一个人是悲剧,死上百万人直接就是统计数据的事情”。
筋疲力尽的我们在拔除了三十多座苏军的碉堡后,陆续开始冲进了拖拉机厂房区,映入眼帘的是破败不堪的墙壁以及东倒西歪的楼房,地上到处都是生锈了的螺丝帽、铁管钢筋或一台台报废了的机床,一根根粗大的烟囱早已经在我们空军的轰炸中轰然倒地。大量的轮胎之类的东西在熊熊燃烧着,苏联人以此产生大量浓密的黑烟用以掩护。用钢筋焊成的镰刀锤子标志和厂名牌子倒在地上,在一堵刷满标语口号的墙壁上,我看到一个老头的头像,长着两撇浓密的大胡子。难以想象,苏联人居然在已经被夷为了平地的工厂的地下又建造了一座座地下工厂,不断地生产枪支弹药,顽强得令人吃惊。
几辆掩护我们的“金钱豹”六轮步兵战车和“穿山甲”装甲车在瓦砾堆上艰难地缓慢行驶着,车上的37mm速射炮和12。7mm车载重机枪猛烈地轰击扫射着任何有苏军出现或藏匿的地方,迫击炮和掷弹筒一起呼啸着,被炮弹直接命中的苏军像皮球一样爆炸得无影无踪。零星的枪声中,开始有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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