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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近来去过陈尚书、刘侍中还有悼侯府上。”
见他答得不卑不亢,曹丕蹙了下眉,追问道:“除去吊唁那次,你还去过伯仁府上吗?”
“去过。”被他这么细致地询问弄得不太自在,司马懿嘴上却不怠慢,“自悼侯入京养病以来,臣先后登门探望过四五次。”
猛的将手攥成拳,曹丕冷冷道:“朕怎么不记得司马爱卿与悼侯的关系这般亲密?他病重,竟能劳动司马仆射的大驾一再探访,嗯?”
这下司马懿是明明白白听清了曹丕言辞中的不善,抬起头,他缓缓道:“敢问陛下,臣去探访一下同僚,有什么不妥?”
“如果只是去探访,自然没有不妥。”起身走到丹墀边沿,曹丕斜睨着他道:“天仙子、洋金花、乌头均可致幻,使人衰弱而亡,把它们加到味道浓厚的檀香中,杀人于无形。司马爱卿,当真用心良苦啊。”
直直望着他,司马懿一字一顿道:“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哈!”哂笑一声,曹丕坐回龙椅中,恨恨道:“装得还真像。”眼里浮动着危险的光芒,他徐徐道:“这几个月,除了宫中,就属将军府朕去得勤,想来司马爱卿去过那么多次,也一定知道伯仁卧房内长年燃着安神的檀香。”见司马懿点头,他继续道:“起初,朕并未觉得那香有何不妥,直到昨日,有太医为朕号脉时告诉朕,朕体内沉积了些许致人迷幻的药物,这才让朕起了疑心。于是,朕就派人去伯仁房里取了些香灰来給太医看,终于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檀香,而是能在安稳人心神的同时,让人沉迷于幻觉中,日渐衰弱的迷香。”顿了顿,曹丕微微扬起下颌,面容冷峻道:“这些,司马爱卿应该最清楚吧?”
面无表情地昂着头,司马懿冷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常,“去过将军府的,不止臣一人,况且,臣并不曾在香炉上做手脚,陛下何以仅凭一点香灰,就断定是臣谋害的悼侯?”
“除了你,当朝上下谁还有这个狗胆去谋害皇亲贵胄?”曹丕讥诮而带着怒意的视线死死钉在他身上,“伯仁一死,军界便有了权力空洞,你是料定,除你之外,朕找不出谁能担当大将军的重任才如此胆大妄为,对吗?”声音里渐渐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司马仲达,朕跟你的新仇旧恨,也该清算一下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在曹彰死后曹丕看向自己时偶尔带着异色的眼神,司马懿尚且来不及凝一凝神,就听到殿中想起了清晰的张弓搭弦之声,而且,不止一声。背后冒出冷汗,他没有去寻找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只是死死盯着丹墀上的帝王。
大殿中一片沉寂,时间仿佛变得很缓很慢,甚至趋于凝滞,就像那搭在弦上迟迟不发的羽箭一般。
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司马懿缓缓屈膝跪下,眼睛却始终盯着曹丕,“陛下。”他开口,音色低沉,“臣去拜访悼侯,是想请他说服陛下不要伐吴。臣本无意打扰他休养,但臣反对伐吴的上疏次次石沉大海,不得已,才想到劳动悼侯去劝阻陛下。”吸了口气,又道:“至于迷香,臣,一无所知。”避开曹彰一事不提,司马懿将话题死死扣在造访将军府一事上。
凝眸看了他许久,曹丕沉吟道:“芳林园的事,有过一次,就够了。你不要以为,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在放任你。司马,一次又一次,你再给朕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苦笑一下,司马懿无力道:“臣若是觊觎悼侯的大将军之位,为何要反对陛下伐吴?若无战事,大将军一位暂且空置又有何妨?”
手指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曹丕如嘲似讽道:“你就这么肯定,若伐吴,朕非任你为大将军不可?”
“臣不敢。”伏低身子,司马懿姿态谦卑,言辞恳切,“在内,臣愿为陛下固守后方;在外,臣愿为陛下沙场决计。但臣若不能取信于陛下,为陛下所用,一切不过空谈,算计来那大将军的头衔,又有何用?”
心被撼动了一下,曹丕晃了晃神,目光游离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欲擒故纵的老把戏你就不用在朕面前演了。”定定神,他冷笑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对待你这种人,死,简直太便宜你了。”眸中一暗,话如刀锋,“你不是想做大将军吗?朕便封你为大将军,让你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大将军。”
望着曹丕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司马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冷了。
抱着最后一缕希望,他转开话题道:“陛下,不要伐吴,刘备去世,刘禅即位,有意亲善孙吴,孙刘两家又有结盟之势,您若此刻出兵,只会加速他们的合作。加上孙吴水师强大,主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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