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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看罢多时问尹兰:“这是佛堂?怎么这么多弥勒佛?”
“我也不知”,尹兰也看了半天,“我和义父来此并不久,对这里的事义父从不对我说。”
陆崖点点头,走到一尊佛像面前,只见佛像两侧还有一行字,写着“白莲转生,弥勒降世”,陆崖道:“快看这里,这是不是白莲教?”
尹兰站在原地,道:“或许是吧。”她自然知道内情,可不便对陆崖提起,因此含糊着回答。
“再四处看看,有没有出路。”陆崖道。
二人又在密室转了一圈,四面全是大石头,除了刚刚进来的地方再无路通行。
尹兰道:“这样的话,我们不被烧死也要饿死了。”
“那到未必,”陆崖来到供桌前,“先吃这个。”说罢对着弥勒佛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词。
尹兰一笑:“你念什么?”
陆崖站起身道:“吃人家东西嘛,总要客气客气,另外求他保佑咱们平安脱险,早ri找到肖玉天公子。”
尹兰把脸一沉,陆崖背对她也未曾发现,只听尹兰道:“吃完了这些,还吃什么?恐怕迟早要饿死了。”
陆崖随手拿了个梨递给她,道:“先吃饱了再说。”
尹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娘以前和我说两个人吃梨不吉利,将来要和那人分离的。”
陆崖哪里知道她话中深意,“那些话怎么能算得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尹兰想说:恐怕我有一天真的会离你而去。可看着陆崖天真开朗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再难说出口了。
二人吃完了点心、水果,又在蒲团上小憩了一会。
陆崖先醒来,觉得气力已经恢复,jing神似乎也好多了,见尹兰仍在沉睡,心想:“外面情形也不知道如何,如果火退了,我们便可从上面找路出去了。不如到上面看看再说。”
他不忍叫醒尹兰,独自一人从密道返回铁屋,刚走到铁屋门前,便听见外面人声嘈杂,似有金属敲击之声。
他用手摸摸铁门,上面仍有余温,他推开铁门,一股焦臭扑鼻而来,只见房内所有能烧的东西都已经化为尘灰,热浪翻滚而入,好在火已经烧尽,陆崖并未烫伤。铁房仍然四门紧闭,窗子也都封死,陆崖蹑足潜踪来到窗前,从窗缝向外观看,外面天sè微明,原来已经是破晓时分,再看一队官兵正在砸这间铁屋,可能来得匆忙没有应手的工具,有些官兵用刀、棍、长矛等兵器砸,可这间铁屋坚固无比,看来要想破坏还得等些时候。
陆崖心想若是将这里打通,我和尹兰自然可以出去,但是如此一来,我若被人认出来可要吃官司的,还是暂时躲避,等官兵退了之后再说。
刚想回密室,就听外面一人说道:“住手,先别砸了,等取来大锤来再说。”
陆崖一听此人说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那人刚好对着窗缝,只见他一身蒙古军官打扮,中等身材,略微有点将军肚,大圆脸,大鼻子,剑眉,龙眼,胡须花白,这人不正是十年前在海边大庙里见过的向南之父——伯颜。
伯颜自白莲教起义以来一直以来驻守苏州,近年来轩辕庄风生水起,早在伯颜的监视之下,伯颜此时官任枢密院副使,手握大权,全天下的机密军务、边地防务均归他管。而他此次他接到密保,那轩辕庄竟与前ri大闹杭州的贼寇有关联,贼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岂能坐视不理。
只听伯颜身旁有一人说道:“大人,那轩辕庄的贼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们不去探查,却在这里耗什么时间?”
说话之人背对陆崖,一身武官打扮,看样子是当地的官员。
伯颜道:“高守备,那贼人说不定就藏匿在这铁屋之内,你一介武夫懂什么?”
高守备道:“可大人调倾营之兵来此,万一苏州有什么闪失……”
“苏州能有什么闪失?”伯颜怒道:“我们已经得知贼人就在轩辕庄,我们已经堵在门口,绝不能叫他们走脱,人少了怎么行?”
高守备道:“这只是那南人一面之辞,他们南人总是便向着南人的,他的话未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