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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的格局一模一样。我向院里看了一眼,就这一瞬间,我差点晕厥。 我记忆中千真万确的那些进出小院的脚印,统统都不见了。
“老,老方。”我面色惨白,求助于方小胆。“右边的那个院子,什么人住在那里?”
“你说什么?右边的院子?”他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我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写满了恐惧。
我不明就里,心道这个方小胆胆子也太小了,问他什么都神经兮兮的。但好奇心还驱使着我继续发问。“怎么了?那个院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想方设法加大油门,让车子尽快从那院子边上冲过去。我双眼还死死地盯着那院落中的地面。薄雪的覆盖下,地面平平的,上面确实没有人踩过的痕迹。
确认车子开远了,方小胆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方才和我说话。“桃主任,你怎么想起来问那个院子了呢?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鬼屋。早就没人居住了。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
“啊!”我大惊失色,但这一声。本来我还想问问他凌晨怎么会有人在那里集会。但听他这么一说我下面的话又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本来他就叫做方小胆,要是听说鬼屋里有那么多人开会吓死也说不定。
我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为什么那里是鬼屋?能给俺讲讲吗?”
“得了,桃主任还是饶了俺吧。俺可是老实人,不敢瞎说这些东西。”
“呵呵,看把你吓的。俗话说的好: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你既然是老实人,那就算真的有鬼也不会找上你的。再说哪来的鬼,都是人传人吓死人。”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听我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说什么,又欲说还休。
“嘿,看你也就是三十岁的年纪吧。大老爷们的,婆婆妈妈的。想说什么就说嘛。”本来我是不爱摆主任架子的,可碰见了这种磨矶人也只好给他来点压力了。
“嗯,那我简单说几句吧。刚才咱们路过的那个院子,本来是有人在里住的。那个人叫作舒老三。”
舒老三,这个名字罗秘书提过,不就是和崔书文一起找过宝的那个民政干部吗,后来大火中被烧死了。我没露声色,听他把话继续下去。
“舒老三本来是个老实人,但听人说那段时间他迷上了找宝,像着了魔一样,也不回家住了,和一个奉天来的老爷们住在单位宿舍里,把人家当祖宗供着,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搭了进去,连吃饭的锅碗都卖了。后来他老婆看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就在那个屋子里悬梁自尽了。留下苦命的孩子跟了他奶奶过。再过没多久,根河来了场灭族的大火,把舒老三也烧死了。萨满说是他对财宝起了贪心,得罪了厉鬼,因此落得家破人亡。从此以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有人说半夜里能听到那房子里有人说话,有男男女女的争吵声,特别恐怖。所以,每次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我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怕做恶梦。”
方小胆说的我头皮发乍,整个脑袋嗡嗡作响。这么说我不但凌晨时光临鬼屋,而且还听到了群鬼开会。我不停地安慰自己,哪里有鬼,那些都是对财宝起歹心的人罢了。可转念又一想,谁会到阴森恐怖的鬼屋里去开会。而且脚印怎么回事?如果真有人进出的话,那些脚印都应该还在呀,就算早晨又下了些雪,也不应该把那些脚印埋个无影无踪呀。我又开始怀疑自己了。几年前那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又在侵袭着我的大脑。我现在不得不问自己另一个问题:“今天凌晨我真的出来过吗?”
几年前在怀安公墓时,我目睹着梦游的关老师在雪地中间看到了两只女人的脚印,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梦境。如今这种情况竟然再现。不对,绝对不是梦。凌晨出来时跟着脚印行路、被狗吓、偷听鬼屋里的对话,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如此的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呢。那,谁又能告诉我答案呢?
车子不停地向前蹒跚着。我和方小胆不再说话,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奔向没有答案的前程。
几声犬吠在这深山老林中不断地发出回响。达雅、老苏、肖队长都迎出门来,夹道欢迎我这个新主任上任。
我十分不习惯大家对我的客气,受宠若惊。下了车之后,频频向大家还礼。一干人鱼贯进入屋内。
上午,肖队长把公墓的一些材料移交给我。我草草地看了一下,都是十分简单的东西;有公墓施工地图,几十个民用墓的基本信息资料,局里发过来的一堆红头文件都按照时间顺序整齐地夹在本子里,再就是公墓上吃喝拉撒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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