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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价格战,杀戮后的战场亟待胜利者和幸存者们收拾。海信在那一年并购了大量企业以增加产能,周厚健的野心勃勃终于展现在公众面前。
但海信从来就不是一个明星,它不习惯于在镁光灯下表演。周厚健也不善于面对镜头和话筒讲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话、空话、废话和套话。他还年轻,他只有40岁,想干点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事情,想为自己的人生留下点什么。
战嘉瑾开始有机会进行整机的研究,这份工作他一直干了三年。当年海信自主开发的100HZ机芯是他承担的第一个大项目,尽管颇费周折,但他最终获得了成功,赢得了荣誉和尊重。
在海信史上,那也是一个关键的年头。整个企业在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其中一个,便是要“加强技术中心建设”。
在海信集团那年的经济工作会议上,周厚健总裁说:“技术中心要在引进和培养人才上开拓思路,在机制上要有新突破,要完善激励和淘汰机制。另外新品开发要与经营业绩挂钩,技术中心要与各子公司衔接好并形成经济关系。”
来自最高层的动员和自上而下的贯彻,最终促使海信技术中心在1997年在内部机构设置、制度保证、项目规划、人才机制等方面进行了重大改革,基础性研究和中、短期产品开发三个层次的技术开发体系也被建立起来。
在接下来的3年里,战嘉瑾目睹和亲历了海信的成长。他自己也在成长中。他似乎干得不赖——在这3年里,他从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变成了数字电视研究所的副所长。他已经熟悉了电视机的全部,对于如何将一款新型的、邮票一样大小的进口芯片嵌入电视机的合适位置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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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名叫战嘉瑾的“带头大哥”(2)
他熟悉海信电视机使用过的芯片:西门子、飞利浦、泰鼎……它们都来自欧美,它们都漂洋过海来到了中国。它们控制着中国电视机的显示与功能,控制着电视机的价格与利润,然后控制着中国电视机产业的命脉。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用上中国自己的芯片呢?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制造出一台真正属于自己的电视机呢?
战嘉瑾苦恼着、期盼着、幻想着……
同样的苦恼、期盼和幻想也弥漫在周厚健、夏晓东、王希安的头脑中,后来它们还弥漫在于淑珉、郭庆存的头脑中,弥漫在所有清晰地看到海信未来命运的决策者头脑中,弥漫在所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充满好奇和希冀的海信人的头脑中……
“一个企业没有自主知识产权,是很可怕的事情,”战嘉瑾慨叹道,“引进的成本实在太高,国内的整机企业在芯片商眼里根本排不上号,拿到的芯片方案往往比松下、索尼、东芝这样的行业巨头晚一年半。”
对于一台新型电视机来说,利润最高的时间是前半年,晚了一年半,就意味着中国电视机制造商们所能得到的是最低的利润、最低端和最难突破的市场。当日本人、美国人和欧洲人抱着利润的西瓜抹嘴的时候,我们却瞪大了眼睛,还在苦苦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芝麻。
仅仅寻找并不可怕,勤劳毕竟是一种美德,饥饿和贫穷并不值得尊敬。然而,当饿狗们发现了同一块骨头的时候,它们便会争相扑上去,相互仇视、吠叫咆哮、然后厮咬肉搏。
一场搏斗往往意味着一桩残酷的杀戮事件,当那片鲜血淋漓、昏天黑地的杀戮战场被打扫之后,我们会看到胜利者趾高气扬,叼着骨头昂首于战场中央,仿佛自己是睥睨天下、号令群雄的领袖;而那些失败者,拖着残缺的、疲惫的身躯,趴伏在泥土中,身上沾着鲜血和流血的伤口,口中流着泡沫和涎水,眼里全是乞求和哀怨,心头一片绝望和仇恨。它们饥肠辘辘、自怨自艾,它们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死亡的降临。
杀戮。每天都是这样的杀戮。
谁制造了这一场场杀戮?
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 从战嘉瑾的身上,你会发现哪些成功者的特质?
� 中国家电业为什么必须掌握核心技术?
寻找出路(1)
1998年,中国电视机产业还处在“彩电价格战”的鏖战中,一场场屠戮,一桩桩死亡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
也许有人找到了幕后的凶手,也许有人对于死亡原因一无所知或已麻木不仁,也许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拿冷眼打量着这悲惨世界,也许还有人正在觥筹交错,发出胜利者的欢呼。
战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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