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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森是你的丫头吧?”警员斯文德尔斯问道,他特意使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试图以此宽慰这个女人。
“放学后刚一回家她就带着狗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即将发作的歇斯底里不由得使她提高了声音。
斯文德尔斯习惯性地看了看时间,差七分八点。那女人确实有理由担心。她的女儿离开家已经快四个小时了,在一年里的这个时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会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到哪个朋友家去了?”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明白,在她打电话之前一定早已经把可能的地方都问过了。
“村子里各家的门我都敲遍了。她失踪了。我说的没错。我的爱丽森出事了。”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只能在啜泣的间隙哽咽着说出几个字。
听见女人说到“村子”二字,他便问道:“夫人,你在什么地方打电话?告诉我确切的地址。”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闷声闷气的谈话声,接着是一个男人清晰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南方口音,语气果断,不容置疑。“我是菲利普·霍金,我们在斯卡代尔庄园主宅第。”
“我知道了,先生。”斯文德尔斯谨慎地说。虽然对方说的话并没有改变什么,但的确让斯文德尔斯变得稍加警惕。他知道,从任何方面来讲,斯卡代尔都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斯卡代尔与斯文德尔斯生活和工作的集镇不同,这里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而斯卡代尔却是另一番景象,它是一个闭塞的小天地,自有一套行事的标准。这样一个电话来自斯卡代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
电话里对方降低了声音,好像是在与斯文德尔斯单独谈话:“请你一定原谅我的妻子。她心里乱极了。女人嘛,容易激动,你也知道的。你看,警官,我确信爱丽森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我妻子坚持要给你打电话。我敢肯定,爱丽森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我最不愿意浪费你的时间。”
“请你说得详细一点,先生。”斯文德尔斯淡淡地说,同时把记录本往身边拉了一下。
探长乔治·贝内特想必已经回家很长时间了。现在已将近八点,早已超过了高级侦探的工作时间。按理说,他应该已经躺在扶手椅上,两条长腿伸展在烧得正旺的炉火边,吃完了饭,坐在电视前看电视剧《加冕街》。然后,当安妮收拾、清洗餐具时,他会溜达到高档酒吧,如约克公爵酒吧或者贝克徽章酒吧喝一阵儿、聊一会儿。没有其他方式比在酒吧里聊天能更快地了解一个地方了。作为一个刚到这里不足六个月的新来者,他比其他任何同事都需要以这种方式作为开端。他知道,起初当地人对他并不信任,私下议论纷纷,现在已经开始从心里接纳他了,觉得他的父亲、爷爷是不是当地人也无关紧要了,渐渐地忘了他的外来身份。
他瞥了一眼手表。今晚他去酒吧将会很走运。倒不是因为他料想到有一场灾祸。乔治不是酒鬼。如果不是因为职责要求他时刻把握该镇的脉搏,连续一周他都不会光顾酒吧。他宁可带上安妮去一个新的摇滚乐团跳舞,这个乐团常常在凉亭园表演;或者去剧院看一场电影;或者就待在家里。刚刚结婚三个月,乔治还不能肯定安妮就一定愿意与他白头偕老。工作至今,他所遇到的困难都是因为案件的单调乏味,而不是因为罪犯的凶狠残暴。他能从工作中最困难的时候挺过来真是一个奇迹。未来七个月里的案情将会使这一奇迹经受严峻的考验。
今天晚上,安妮会待在家里,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织毛衣,一边等他回来。一想起这一点,诱惑远远多于苦涩。乔治从便条本上扯下半张纸,夹在文件中他所看到的地方,合好文件夹,顺手放进抽屉里,掐灭吸剩下的金叶牌香烟,把烟灰缸倒干净——这是每天的最后一道程序。然后伸手取下带有腰带的双排扣雨衣,不太自然地戴上他的宽边软毡帽。这顶帽子总使他显得有点怪,但是安妮喜欢,总说他一戴上就很像电影明星詹姆斯·斯图尔特。可他自己看不出来,他不相信仅靠一副大长脸和一头蓬松的金发就能让他看起来像电影明星。他缩拢身体穿上衣服——幸亏安妮让他买的是带有衬里的——他感觉非常合身。虽然肩部稍有点紧——板球运动练就了他一副宽大的肩膀——但是,他知道他一走进警署大院、迎着刺骨的寒风,就会为之庆幸。凛冽的寒风似乎总会从荒原一路呼啸而来,横扫巴克斯顿的大街小巷。
他最后一次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确认清洁工不会看见任何不该看见的东西,然后把门关上。这时,他一眼瞥见刑事调查科空无一人,于是转过身去满足一下片刻的虚荣心。只见一条黑色的塑料小饰板上镌刻着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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