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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毓函宫之后的燕祉祾被皇后娘娘随意问了几句今天的功课,也知道他的伴读冲撞了夫子,但是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和蔼的对着他讲道,“无妨,这倒是证明了皇儿选的伴读很有见解呢。”
原以为这次之后,尚槎大约会有所收敛。但是没想到,在傅理随后的讲授中,尚槎的言论又险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顶撞
“有唐良相曰侍中安阳公、中书令河东公,以时逢圣明,位居宰辅,寅亮帝道,弼谐王政,恐一物之乖所,虑四维之不张,每克己励精,缅怀故实,未尝有乏。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至於垂世立教之美,典谟谏奏之词,可以弘阐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备加甄录,体制大略,咸发成规。於是缀集所闻,参详旧史,撮其指要,举其宏纲,词兼质文,义在惩劝,人伦之纪备矣,军国之政存焉。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贞观政要》。庶乎有国有家者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可大之功尤着矣,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其篇目次第列之于左。”
如上这一段文字,便是古来帝王的宝典之一《贞观政要》的序文,也是皇子们的必读书目,精修课程,炎国的皇子们,当年纪稍稍长了一些之后,便不再细读四书五经类的书籍,转而学些经世济民的治国方略,也不至于像书呆子一样成为绣花枕头。
当然这只是“文”的一方面,皇子们要研习的东西还有“武”,这里暂且不论,因为只这一项,就够尚槎闹腾一番了。不过尚槎和教武的师傅从没红过脸的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二叔尚沁,不是这方面的权威
傅理正在摇头晃脑的掀开了一页书,念着上面的那一段《贞观政要》的序文,念完之后忍不住抚案赞叹道,“伟哉!壮哉!今日我们便来学习太宗皇帝这位一代明君的治国得失。”
尚槎悄声的撞了一下燕祉祾的胳膊,“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二叔明明告诉我这是个坏皇帝来着,怎么夫子把他说的这样好?”
燕祉祾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安静,却还是叫眼尖的傅理看见尚槎张开了嘴嘀咕的样子。
傅理沉声喝道,“尚槎!你在窃窃私语什么!”
“回夫子,我……啊,没有,没什么。”尚槎吃痛,磕磕巴巴的说道,“学生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燕祉祾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拧了他的大腿一把,站起身来的尚槎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但是傅理不依不饶的问道,“没有什么?我看未必吧,你方才分明开了口,而且脸上颜色不正,似有议论,你究竟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学生便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望夫子海涵。”尚槎行了一个礼,缓缓说道,“夫子知道学生资质浅陋,因而有‘笨鸟先飞’之想。自从闻说自己即将拜读《贞观政要》之后,便找到我二……啊,不是,是家叔,翰林学士尚大人,想要讨教一二。”
“这是应该的。”傅理点了点头,甚至还有几分赞许的意味,“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想要提前看看书目,不是坏事。况且这样的好书,治世之学,尚大人理当学有所得,你去讨教,自然不错。”
“但是尚大人和夫子的见解正好相反,”尚槎很无辜的回答说,“尚大人对学生来讨教此书并无嫌恶,也算是悉心讲解。唯有一事态度坚决,就是尚大人对于一切加给太宗皇帝的誉美之词非常不满,直言这是一位贻害无穷的昏君。”
尚槎说完这话之后,整个学堂的空气都像是寒冬腊月里冻得硬邦邦的河冰,一室之内,无人不知太宗皇帝的英明神武,但是尚槎却如此形容这位皇帝,着实是一语落地,石破天惊。
“这并非学生所言,学生一介童子,如何能对帝王评头论足。”尚槎继续说道,“这都是尚大人所教,由于和夫子所言实在是南辕北辙,因而学生难免疑惑,请夫子见谅,多多指教。”
燕祉祾轻声道,“你怎么不听劝,又要去捅马蜂窝了,上次招惹了他一次还不够么。”
“可是这次,老师和我二叔说的真是云泥之别了。”尚槎低着头回应道,“我还觉得奇怪呢,因为二叔这话实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信我二叔。”
要想让尚槎承认尚沁是错的,其难度约等于叫他否定自己对燕祉祾的非分之想,简而言之就是三个字——“不可能”。
傅理是被搅得头昏脑涨,连忙喝了一口清茶压压惊。心里想着自己一会儿结束了授课之后,必须马上杀到翰林院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