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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踏出了一步,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念,登时呆了。
那两匹马上的骑者,一个是三四十岁的汉子,作寻常乡人打扮,另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少年,衣饰华贵。两人纵马向前,见到了郦琛,不约而同地一齐“咦”了一声。一个便道:“大公子,你怎地在这里?”原来那汉子便是文夫人的胞弟文仲业。文夫人原是郦文道的侍妾,这文仲业向来便叫郦文道作“老爷”,管郦琛叫“大公子”,一直也没改过口来。
郦琛恍若未闻,目不转睛地只看着他身边那华衣少年。那少年瞪大了眼睛,叫道:“是你!”
郦琛更不打话,抽出剑来,便向马上的荣筝刺去。
萦损愁肠
荣筝在马上见到郦琛神色有异,心下早存了防备,见他一剑刺来,当下一拎马头,避了开去,心中暗自纳闷:“这小子哪里学了这一手剑法来?”刚刚转了这一个念头,郦琛便又一剑招呼上来,荣筝侧头闪避,这一剑堪堪掠着他颜面过去。
荣筝吃了一惊,反手抽出长剑,叮的一声,两人长剑相交,郦琛的剑便荡了开去。荣筝心下登时宽了,忖道:“这小子徒自练了剑招,却没甚么内力。”左手在马背上一按,轻轻纵起,跃落地下,叫道:“好小子,爷同你来试试招。”
文仲业叫道:“唉唉,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慢慢说……”他不会武功,心中徒自着急,却无法阻拦。郦琛眼中将欲喷出火来,左一剑右一剑地向荣筝身上递去,却总差着对方身子半分。荣筝大是得意,笑道:“凭你这等三脚猫的工夫,回家再去练上十年……”一语未了,郦琛右臂倏抬,一剑向他肋下刺来,剑势甚是凌厉。
荣筝手腕轻转,长剑斜刺他右胸。他只道对方这一下必要变招回剑,谁知郦琛不退不让,反而迎了上来。荣筝大骇,眼见自己这一剑下去,便要在郦琛胸膛上穿个通透,对方的剑尖却直抵到了自己右肋下,虽说他内力差劲,可利剑上来,自己的身子也不是铁做的。情急下疾忙向左滑开两步,剑尖转了一个圈子,去刺对方小腹。郦琛仍是半分闪避的意思也无,长剑衔着方才的剑势,直奔荣筝腰际而去,竟是宁可自己一剑破腹,也要在荣筝身上开个口子。
荣筝武功高出郦琛甚多,可从没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一时又惊又怒,心中只想:“这小子失心疯了!”向后倒跃,避开了这一剑。郦琛紧跟扑上,刷刷又是两剑。荣筝见他来势猛恶,只得又向后避让,退得急了,身法已略显狼狈。郦琛藉着这机会,一剑便往他头上砍去。
荣筝心中恼怒之极,暗道:“我练了十几年武功,居然连个疯子都拾夺不下。”看准他剑招中一个破绽,挺剑刺去,嗤地一声,刺入郦琛上臂。郦琛手上剑势却不稍缓,自行一送,长剑透臂而过。荣筝一怔,随即脸上一凉,却是郦琛一剑削上了自己的脸。总算荣筝百忙中侧头一让,这一剑未及要害,只在他左颊上带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由眉际至嘴角,鲜血涔涔而下。
荣筝大叫一声,撤剑后跃。本来他这时候只消手上轻轻一绞,郦琛的右臂便非掉了下来不可。只是他自小娇生惯养,外头又有父亲处处维护,竟是从没吃过这样的大亏。一察觉头脸受伤,便心神惶乱,再想不到要去伤敌。剑锋甫一拔出,郦琛手臂上鲜血便如喷泉般疾射了出来,两人相距不过尺许,都被溅了一头一脸。
郦琛右臂重创之下,再握不住那剑,五指一松,长剑便即脱手。他心意坚定,不待那剑落地,便伸左手抄起,勉强吸了口气,便又一剑向荣筝刺去。荣筝未料到他有这般勇悍,半个身子都被血浸透了,兀自恶狠狠地举剑来砍,一时惊得呆了。其实郦琛强弩之末,剑招散乱,荣筝但凡神智清明,只消当胸一剑,使一招家传剑法中的“辉光映月”,连消带打,便能要了对方性命。然而他眼见对方满脸鲜血,神情狞恶,心中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惧意,只想转身逃走。这一犹豫间,寒气盈面,郦琛剑锋已到了他头顶。荣筝惊惶无地,更无暇思忖,下意识地反手一剑,刺向对方心口。
眼见这一下便是两败俱伤、双双毕命的当儿,忽地一条人影如飞鸿般掠来,抓住了郦琛的后心,向后一扯,避开了荣筝剑锋。郦琛臂上血流如注,全凭一口气强自支撑,被他内力一激之下,拿捏不住,长剑当啷落地,跟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向后便倒。
简淇抱住郦琛身子,伸指点了他臂上两处穴道,暂缓血流。荣筝死里逃生,好容易才回过神来,道:“你是甚么人?”简淇出手虽只一招,荣筝也看出对方武功不甚高明,况且自己持了长剑,对方却是手无寸铁,又抱着一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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