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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不用担心。”顾剑辰连忙喝止道。
“是。小的遵命。”
顾剑辰打量了一下那年青汉子,拱拱手,笑道:“仲海老弟,多时不见,你怎么变成黑炭头啦?还给兄弟突然来这么一手,太不够意思了吧?”
那年青汉子拱手作礼,笑道:“墨桥(顾剑辰的字)兄,小弟听说你这里有十三峰中人,手痒了,所以不揣冒昧作了不速之客。见谅!见谅!”
“哈哈,”顾剑辰大笑,说道:“来,来,来!仲海老弟,愚兄给你介绍。这位是戒律会十三峰中的听梵大师,落日庵主人。这位寒磬,是听梵大师门下第一得意的弟子。”
“哦,原来是那一帮儿非尼非道非儒,非俗非隐非玄,不是尼姑的尼姑啊。”那年青汉子放肆的大笑。
“你!哼!”那寒磬闻言,一双秋水明眸中精光陡厉,倏地踏前一步,似欲动作,被听梵瞪了一眼,这才悻悻然沉默不语。
顾剑辰故作不知,继续介绍:“听梵大师、寒磬小姐,我这位仲海老弟,就是功封三等子爵的雷二公子雷琥雷仲海,出海远游多年,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在金陵晤面,真是不胜之喜啊。”
雷门世家雷懋公爵的嫡亲儿子雷琥?
听梵、寒磬闻言倒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莫如和怒蛟却露出惊讶之色,这雷琥可不象雷瑾这花花公子,当年可是跟着功封三等勇靖伯雷刘浜出生入死,靠立下的战功博取了帝国子爵爵位,可不象雷瑾最初那个男爵爵位是‘不劳而获’。
雷二公子独创了适合其自身的武技‘怒海听潮’,当初还是初具雏形之时,就让令狐家族第一高手令狐青溪赞叹有加,若不是当年乱事初定后,雷琥就远走海外,在帝国销声匿迹了好几年,其名气怎么的也不会低于雷顼吧?
虽然顾剑辰对雷琥从一开始出现就向听梵发起攻击有些疑惑,且雷琥的攻击虽然表面上显得凶猛霸道,但留有非常大的余地,并没死死纠缠,似乎更象是一次试探而不象是有预谋的狙杀,而且于公于私雷琥都不可能与落日庵有什么过节才是。
倒是寒磬所表现出来的攻击方式与雷琥的‘怒海听潮’有些相似,顾剑辰猜想这或许是雷琥出手‘试探’的原因之一。
但既然现在连听梵都‘无意追究’,顾剑辰更没有必要多事,也就暂时撇下这个问题不提,他知道雷琥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急切,等不及的就找到轻烟楼来了。
“这两位是水路上的英雄,这位是……”
顾剑辰又介绍了莫如、怒蛟,互相致意,互道久仰也都不必细说。
一会儿重整了杯盘,众人落坐。
心有未甘的寒磬冷言冷语的率先发难,讽刺道:“雷二公子,如今乱世,非匹夫逞一己勇力之时。请问二公子为何弃兼济天下之道而独善其身,远游海外?此举岂是大丈夫所为?”
“哼,”雷琥斜睨了寒磬一眼,道:“寒磬小姐,孔大圣人尚且说道不行,乘槎浮于海;人之患,束带冠于朝。我为什么不能出海,不能远游呢?
什么才叫达则兼济天下?什么才叫穷则独善其身?难道当官作臣子就是‘达’?连臣子都当不上就是‘穷’?
而且大丈夫顶天立地,当自辟天地容己身,岂能效腐儒之辈毫无新意的等待五百年一现的有道君王,整日价打着依附拥戴的心思主意?
丈夫落落掀天地,岂顾束缚如穷囚?
道不行,吾自为之,何必依赖他人欤?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之是非,自当听之天下,岂能偏听腐儒的一家之言?”
雷琥这番话,含着浓浓的‘非君’意味,认真算起来颇有忤逆不忠之嫌疑。
不过帝国自新建侯王伯安创立‘阳明心学’之后百有余年,有王门后学王心斋提出‘百姓日用即为道’,开创泰州之学,其后虽然渐成儒学中的异端,甚至师从泰州之学的儒生何心隐、李卓吾等也因其异端言行而遭到刀斧牢狱之灾,先后殒命。但心学诸派流播天下,数传至今,已经渐显压倒理学之势,至少在朝堂城镇之中,儒生多半以心学诸派为宗。在帝国江东、江南的富庶城镇,上至士绅,下至庶民,近数十年,已多奉阳明心学诸派为宗,理学则鲜少人问津,只能退踞乡村一隅。
雷琥这番‘非君’言论,并不新鲜。在帝国东南,流行在坊间里巷的吴歌、戏WWW.KANSHUBA.ORG、小说、民谣、笑话、谜语等,其中都充满了类似的‘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