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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兵买马,恐有谋逆之心。”抬眼与曹丕对视了一下,司马懿复又垂首道:“望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手在广袖下紧紧握成了拳,曹丕银牙紧咬,半晌才憋出一句,“此事容后再议,退……”
“陛下三思——”整齐的呼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打断了曹丕的话。
眼睛死死定在司马懿身上,却得不到他半分回应,耳边的劝进声如缕不绝,曹丕的手越握越紧,指甲几乎要抠进手心的肉里。蓦地一松劲儿,他无奈道:“来人,即刻将临淄侯押至洛阳,待朕将亲审后,自当定罪。退朝!”
“陛下英明——”
将满朝文武的声音置于脑后,曹丕觉得,自己几乎是逃下龙椅的,脑袋里杂乱的声音时近时远,令他痛苦不堪,但他更害怕的是,那人与自己作对时的冷漠。
“陛下?陛下?”轻柔的女声好似山涧叮咚的清泉一般,清透动人。
睁开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曹丕睁眼缓了会儿才道:“是巧笑啊,你怎么来了?”
向他行了一礼,段巧笑轻轻按上曹丕的太阳穴,柔声道:“妾身见陛下这几日总是唉声叹气的,有些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宽慰地拍拍她的手,曹丕微微笑道:“不碍事,倒是叫你担心了。”
“替陛下分有本是妾身分内之事。”
说话间,只见一个宫人匆匆跑来报道:“陛下、贵人万安。”
“平身吧,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陛下,太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赏荷,想请陛下前去一叙。”
恹恹地摆摆手,曹丕蹙眉道:“朕今日身体不适,你且回了太后,就说朕改日再去给她请安赔罪。”
“陛下。”看了眼那为难的宫人,段巧笑开口劝道:“您就去看看吧,就当出去透透气。”
“你啊。”叹口气,曹丕笑着允道:“给朕更衣,摆驾御花园。”
“诺。”
心不在焉地走在通往御花园的路上,曹丕远远便看到了站在荷池边的人影,有些不情愿的上前揖道:“让母后久等了。”
微微颔首,卞太后笑道:“皇帝国务繁忙,哀家等一等也是不要紧的。”
“不知母后突然召朕过来所为何事?”其实早在殿内时,曹丕便已猜到了七八分,现在也只是不愿挑明罢了。
“没什么事,哀家是看这些荷花开得正好,便想叫皇帝来一同赏赏。”
敷衍地笑着,曹丕淡淡道:“有劳母后挂心。”
绕着荷池又走了一段路,卞太后指着池塘里一个小小的莲蓬,兀自道:“你看那些莲子,和和气气的长在一起,多可人啊。”
心里暗暗哂笑一声,曹丕回道:“母后有话不妨直说,何苦与朕打这哑谜?”
望着曹丕神情寡淡的脸,卞太后不由叹息道:“植……子建的事哀家听说了,哀家本不欲干摄朝政,可子建毕竟是……”
转开脸,曹丕冷然道:“既然母后也知道自己不该干预朝政,那就不要多说了。”说完,曹丕便要转身离去。
“皇帝!”提高了声音,卞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灼。
脚下一顿,曹丕稍稍侧了下头,终是没再转过身子,良久,他低声笑几声,肩膀也跟着微微耸动了几下,“植儿?子建?”又是一阵听不出悲喜的笑声,曹丕喃喃道:“母后,你可曾还记得朕的乳名和表字?”
作者有话要说:告成归老,待罪舞阳。——出自司马懿的某首即兴诗作,诗名不详,全文如下: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
☆、赦死从流七步诗,莫测君王悲喜意
清风微扬,荷香远溢,卞太后在原地愣了许久,一直到被风吹起的碎发扫过眼前,她方才讷然出声道:“子……桓。”
仰头望向天上的那轮白日,曹丕被明晃晃的日光刺得眼睛直痛,讽刺般地一勾唇角,他双目微阖道:“可惜,朕不愿做一个违背所有朝臣意愿,一意孤行的暴君。”低头看向前方,却因不适应光线的突然变化而感到眼前一片斑驳,短暂的眩晕让曹丕不明显地踉跄了一下,旋即,他补充道:“子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希望母后能明白朕的难处。”
眼看曹丕重新迈开了步子,卞太后也不知是因为太过愤怒还是救子心切,竟口不择言道:“曹丕!你残害手足,难道就不是暴君所为吗?兄弟相杀,是会遭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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