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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取中专就可以转城市户口,就跳出“农门”了,而我,却只考了个普通的镇高中!
整个暑假,我就拼命地帮母亲干活,唯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暂时忘却稍许内心的痛苦。因为头脑走神,经常会在锄草的时候,将肥肥胖胖的油菜苗一起锄掉。那个时候真是好烦啊!
母亲一点也不气馁,也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母亲告诉我:必须考取高中才能考大学啊,眼光应该长远一点啊。实际上,我觉得那都是在安慰我,早就有无数的传闻传到母亲耳中,都说这所高中历史上就没有考取大学的!临尾他们都不会忘记安慰一下母亲:你家小巧肯定行的。母亲也多数次认真地告诉我,说我一定行的,还帮我准备了一个非常好的木箱。
带着母亲的希望我出发了。八六年八有三十一日,我上高中第一天的经历我终生不会忘记。
镇中学离家十二里地,上午十点多钟,母亲挑着六十多斤重的担子出发了,行李中有大米、衣服、被子、日用品、书本等等。我们一路上说个不停,母亲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只交待我要认真听课,别想家,真考不上大学也会不怪我。中途我要换母亲挑一会儿,她说,那不行,你是读书人,不能干太多体力活,我歇一歇就行了。我们就坐在路边休息,母亲用她粗糙的双手捋了捋我的短发,双眼那么慈祥地看着我说,我们家巧儿真聪明,母亲那双深切的充满希望的眼睛永久地映在了我的心底深处。有的时候我走在母亲的后面,这就盯着那个扁担,它就像个跷跷板压在母亲柔弱的肩上,一颠一沉,一颠一沉,随着母亲的脚步发出有规律的吱吱声响,立稳时才能换肩。十六岁的我鼻尖酸酸的,现在想来还有一种揪心的痛呢。
中午我们吃食堂的蒸饭和母亲带来的咸菜。
那天正好“逢集”,我就陪母亲到镇上去买一些需要带回家的物品。下午我们开完班会回到宿舍,母亲已经帮我铺好床,撑好蚊帐,母亲喜欢听有关学校里的任何事情,我就把班主任的说的话都告诉了她,重点强调一句,老师说,只要好好干考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送母亲回家。学校院墙门外就是无边的田野,二季水稻已有一尺多深了,绿绿的随风起伏,一波一浪。扁担上只挂了一个瘪瘪的轻轻的塑料袋,搭在母亲的右肩上。母亲走到田埂上,她的脚步明显加快,叫我别再送了。远了,我知道母亲看不清我的脸了,我再也忍不住,总算可以哭了。眼泪啊,你就大胆地流吧。我多么想留母亲在学校住一晚,可是家里没有母亲不行啊。母亲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中只剩下一个点了,我就对着那个点说,妈,你放心,我一定要考取大学。
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可当时的情景包括所有的细节,就在我的眼前清晰可见。我不仅考上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到繁华的大都市谋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生活好得连我自己也很难想象。可是,当时的情景就一直留在我的心里,母亲肩上那根扁担就一直压在我的心上。尊敬的母亲哟,你的恩情女儿如何才能报答!
(写于2001年6月28日)
那些美丽的倩影与传说
在所有人眼中,故乡都是最美。我尤甚。
日日夜夜,在我心中都会浮现出故乡的影子,甚而幻化成最美丽、最清晰的影像。白天带着故乡的美丽工作,夜晚带着故乡的传说入眠。故乡构成了我精神财富最重要的方面。
有几个地方,一直有清晰的影子,不时在眼前闪动,历久弥新。再回故乡时,一定要去找寻她的芳踪和倩影。
一是东边村口那一大片竹林。每天早晨是它迎接第一抹阳光,在阳光映射下的竹林美得令人心醉。每逢端午,家家户户都要到竹林中去捡拾竹竿上刚掉下来的厚竹叶,回去洗干净就可以包出香香的端午粽。
腊月二十三,是民间每年必须进行一次的“扫尘日”。一大早,定会有很多人去竹林砍一些边边角角的小竹枝,往家中的大竹竿上牢牢扎住,做成大扫帚,用它就可以完成一整天繁重的年终扫尘。屋顶上、横梁上、高大的柜子上、墙角,凡是平时碰不到的卫生死角,都在大大长长的竹扫帚“哗哗”的歌声中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二是,“滚山头”腰间的那个泉井。无论是路过,还是砍柴、打猪草、干农活,累了渴了的,双手一捧就可以美美地喝到干净清冽的泉水。那个泉水井在山腰处,往山上有个泉眼,泉眼滴出的水刚好被小井接住,水满后自然向山下流出。
那个泉眼出水不是“流”,而永远只是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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