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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喝药?”吴督办忽然伸手推开魏有轩送上的药碗,神志似乎已经清醒。他环顾左右,却发现围在床前的那些眷属、医生中惟独不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便问:“那个小吕先生呢?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
魏有轩难堪地缩回手,放下药碗一时无法作答。知晓内情的都显峰沉默不语,张汉臣和麻一谷也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吴督办的询问。姨太见吴督办瞪大眼睛追询吕鹤年的下落,不敢再隐瞒,只好纳纳地说:“吕先生前次用错了药,现在正被押在后院的马棚子里……”
“混账,你说什么,他下错了药?如果吕先生把药下错了,我还能活过来吗?”吴督办虽然体质虚弱但神志已转清醒,想起吕鹤年回来后为他诊视手相和处方的前情,不禁大为震怒。尽管他嗓音沙哑,吐字不清,但姨太还是清楚地听到吴督办的责问:“哪个敢把他押在后院马棚里,你说?谁敢把我请来的先生逮了起来?”
姨太已知做错了事,回身望了一眼吓呆了的刘参谋长和苏副官,心虚胆惊地说:“大帅,这可怪不得我呀,都是他们见您昏了过去,就把吕先生给捆了起来……”
“这还了得?放、快给我放人……”吴督办气昏了,想吼一声却又吼不出来,一口痰上不来,再次昏厥了过去。刘参谋长和苏副官一时没了主意,姨太见状手足无措地叫起来:“还不快把吕先生请出来?”
魏有轩和那些守在吴氏家中几天几夜的古镇名医们,没想到忙前忙后,吴督办竟然看中了一个刚来双河不久的吕鹤年,所以心里感到不服。可是因有吴督办的话,刘参谋长等人哪敢怠慢。片刻就见苏副官从门外引进一个人来,魏有轩看时正是被马弁们在后院折腾一天一夜的吕鹤年。姨太换了另一副脸孔,忙把刚才吴督办苏醒以后,如何拒服魏有轩等人的药,坚持要请吕鹤年再来诊治等情,一一告知于他。魏有轩心虽不愿,但仍然近前说:“鹤年,既然大帅信你,还是你来治吧!”吕鹤年虽经此折腾,可他知道如若不把吴督办的怪病治愈,他和几位守在这里的老医生都无法过年。他不计前嫌,来床榻前一看,见吴督办病情虽有转轻之兆,脸色却仍然苍白。他以手试其鼻息,自知病情仍然沉重,便对众人说:“前次我下的草药如果略做改动再服两次,大帅的病情就该好多了。唉唉,可惜大家不等我把话完,就把我押到马棚子去了,结果坏了大事。不过现在仍然有救,我只想看看近两天大帅服用的处方?”
《手相》3(2)
魏有轩不敢怠慢,将他和都显峰、麻一谷、张汉臣等人一同商议的处方交给他看,吕鹤年看罢,发现又是清凉解表之剂,叹息一声说:“从这些处方上看,虽然在前次清表之剂中加了阿胶、地黄和当归等药,但所治仍然偏重阴份一边。几位老前辈理应知道,大帅的病,体肤上的红斑已不紧要,要紧的是如何医治他的清谷下利。尤其是随便出血,才是最重要的症状,因此前次我在败毒剂中又加了温补之药,如今看来,若治此病,升阳固气才是当务之急呀!”
“升阳固气?”魏有轩本来对吕鹤年以胸有成竹的口吻说话就心中有气,现在听了“升阳固气”四字,越加不以为然。他身边的麻一谷也频频摇头,张汉臣则心存疑虑地发出质问:“怎能这样下药啊?”只有都显峰沉思不语。魏有轩看了一眼都显峰,还是忍不住说:“鹤年,此法断不能轻用。如果当真施以升阳之药,那么大帅身上的红斑恐怕更加严重,再说大帅为何昏迷,还不是你轻用热药造成的后果吗?”
不料吕鹤年心中自有主见,他嘿嘿一笑,却说:“此时给病人施用温补之剂,虽然于红斑消散不利,可是,阴斑虚疹,毕竟不忌温热。况且大帅病情已经好转,一定要治下利不止和完谷不化的危状。如果再让他服用治阴之剂,肯定利少而害多。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必须舍表而治里。也就是说,只有升阳固气,才可能治愈大帅当前下利水止的主病。”
魏有轩依然摇头:“依我多年行医经验,大帅的病情是下血过多所致。医书上说,血脱则气也脱。如果鹤年你一味施用热药,恐有顾此失彼的危险。因为热药偏重,必然让病人###更少,而体内没有###,必然造成阳无所依之势。到了那时候,你又该如何施治呢?”麻一谷和张汉臣等人也附合魏有轩的意见,大家七嘴八舌地反驳说:“此乃少阴之症,如果不清热养阴,势必让大帅滑脱更甚。你可不能胡来!”“魏先生是几代家传的名医,他的话你还是多加考虑为好!”“鹤年,你还年轻,给大帅治病可不是出风头的事呀,万一你的热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