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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朝她翻白眼之类的无礼举动,垂了眼给段华熹引路:“小齐王,这边请。”
伙计带他们去的是二楼的雅间,雕花镂空的红木门后有一道珠帘,隔着微晃的珠帘,只能看到里头依稀的一个人影,那人影一动,朝他们抱怨:“小齐王,你今儿可来晚了,不如自罚三杯?”
段华熹哈哈一笑,掀开了珠帘,宁西锦这才看清里头坐的人,那人虽是锦衣玉带,可身量不足,青涩的脸尚有棱角,分明还是一个未长成的少年,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段华熹给他们介绍:“这是宁西锦,我同你说过的;这是陆仲之,平南王小世子,我们尊称他一声仲少。”
陆仲之上下打量了宁西锦几眼,点点头:“你就是宁西锦啊。你救段华熹做什么呢?如果是我,我会很高兴看到他死的。”
他说话的神情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宁西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听段华熹笑道:“仲少,即便我死了,江南至京城的水路掌舵权也落不到你平南王陆家的手里。我死了,对你没好处。”
陆仲之眯起眼睛:“这可不一定。你看着吧,上位的人马上要有大动作了,这一番必定是个大动荡,谁知道时局会变成如何呢。再说,你前段时间遇刺,恰巧是云川哥回京的那几天,你说,会是谁在背后指使呢?”
宁西锦隐约觉得她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却不明白他们何以在她面前毫无遮掩赤|裸裸地讲这些政事,搞得她现在很想捂住耳朵蹲到墙角去。
幸好他们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各自相安无事地低头喝茶,满桌的珍馐美味,他们却迟迟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宁西锦这一路来一直不明白段华熹得救后明明可以继续过自己醉生梦死的荒唐日子,把自己在旮沓胡同的那一段遭遇忘得一干二净,却为何要去而复返再来招惹她,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莫不是就是为了捉弄她,让她在这边看得着吃不着,眼巴巴地望穿秋水。
依他历来的人品,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宁西锦饿得有些烧心反胃,心情郁卒。
对面的段华熹忽然拿扇子柄敲了一下桌子:“来了。”
宁西锦勉强打起精神抬头看,正看到门边珠帘晃动,带出一道道莹润的光泽来,星星点点的流光间,辛云川正大步走来。
半个时辰前,宁西锦隔着人群和喧闹遥遥地看他;半个时辰后,他居然就离宁西锦这么近。他换下了那一身沾血的银甲,穿了一件黑色的狐裘大氅,越发衬得他目如点漆眉如寒鸦,且身上的戾气更甚。
陆仲之像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地替辛云川拉椅子斟酒:“云川哥,平安回来就好。这次可曾受伤?可曾遇险?”
段华熹的嘴角往上一撇,笑道:“既平安归来,那些话问得未免太多余。云川,我们的大功臣,我敬你一杯。”
男人们开始喝酒,谈论京城青楼里姑娘们的床上功夫,或者哪家歌姬新作的曲子,一副纨绔浪荡样子。
说是男人们,其实亦不然,辛云川并没有加入谈话,只是独自地喝着酒,偶尔才应和几句:
“嗯。”
“是吗?”
“大概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宁西锦遗憾他没有多讲几句话,只能低头吃菜,偶尔抬头时会对上他的眼睛,黑而沉默。
他们都不大吃菜,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偶尔才动几筷子。因此这顿饭吃完,还剩了大半的菜肴,段华熹招来伙计结账,顺带问伙计要食盒带走剩菜,惹得陆仲之看了他好几眼。
“小齐王,你要剩菜做什么?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地方上的小官儿送了齐王府一个食盒,里头尽是些江南名菜,金条做的黄金糕、南海珍珠做的鱼丸、翡翠做的水煮白菜,这样的大手笔,你小齐王尚都看不上眼,如今怎么真要起这残羹剩菜了?”
段华熹笑得欢,拿扇子指着宁西锦:“这不是给宁西锦的么?她家还有个傻兄弟要养活,对了,还有一条癞痢狗。”
陆仲之不可置信地看了宁西锦好几眼,段华熹也看着宁西锦。宁西锦分得清他们眼里的表情,陆仲之是好奇,段华熹则是讥诮。
宁西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鬼使神差地朝辛云川看,大概是盼望他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解她的难堪,他却漫不经心地朝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开始出神,几分漠然,几分矜贵。
宁西锦有点失望。
其实宁西锦早该知道的,辛云川当初的平易近人不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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