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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亲眼瞧见的,错不了!”
翠柳猛的一抬头:“你说是大小姐瞧见的?那好,你让大小姐亲自来对质!”
宁筱庭一直在思索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听到唐氏这句话,心念转间就明白了自己两个女儿之间的龃龉,心里未免责怪宁西锦有些小题大做,同时亦觉得这事还有挽回补救的办法,便派人去将宁西锦叫来。
宁西锦进来的时候脸上笑容满面,兴冲冲的样子,像是没见到跪在地上的唐翠二人,一边把手中握着的一副卷轴摊开来,一边说:“爹,我正好要找您。你瞧,这是我临摹的字,你瞧和您的字儿像不像?”
面前的雪笺上,用大草临了一首词: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宁筱庭心里像是被谁用针尖刺了一下,酸酸的疼,叹气道:“很像、很像。这是兰衣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词,总说这词写的就是我俩……”
宁西锦轻轻说:“娘在世的时候,最喜 欢'炫。书。网'看我临字,尤其是这首词,她能捧着看很久。”
宁筱庭被宁西锦勾起了对苏兰衣的思念,心里愧疚更甚,当下对宁西锦就疼爱了几分,可该问的还是得问,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西锦,唐氏说你亲眼瞧见了翠柳和马安……可有这回事?”
宁西锦像是刚从梦中醒来,恍然点头道:“啊……嗯,倒确实有这回事。”
翠柳恶狠狠地盯着宁西锦道:“大小姐,你莫不是眼花了?奴婢一直以来是二小姐身边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苟且事来!即便真有此事,那园子偏僻,大小姐你无缘无故去那里又是做什么的?”
她以为她搬出宁梦衣来,宁西锦会有所忌惮,宁西锦倒真是低了头,眼里却全是拘谨和羞赧:“昨夜我回的迟了,厨房里没饭吃了,我曾经听翠柳说过那个园子里种了些树薯,想摘一些来吃的,没想到这才看见……”
她这一句话,又把宁筱庭猛然打进回忆中去,记忆中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就是站在一树粉花下,笑吟吟地捧出一个瓷碗来:“给,这是树薯粉,既解渴又填饥。”——几乎要溺毙在那两汪眼眸里。一转头又刚好看到了宁西锦那酷似苏兰衣的眉眼,心里既疼惜又愧疚,当下便发了话:“呵,好大的胆子,一个奴才,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本份?再者偷情之事也是确凿无疑了,念你服侍二小姐多年,家法就免了,直接赶出府去罢!”
当家的都动了气发了话,底下哪还有人敢说情,便有几个老妈子推着哭哭啼啼不止的翠柳出去了。这一幕叫宁府的众多下人瞧见,个个都捏了把冷汗,心里算是明白过来了,连二小姐的心腹都能弄走,这位刚认祖归宗的大小姐,原来并不是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包子。于是再见到宁西锦时,一个个异常的恭敬。
管厨房的刘氏哪里还敢直视宁西锦,一张脸上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手在衬裙上搓了又搓:“大小姐,您这是想吃什么点心了?糕点小食,您只管说。”
宁西锦好笑地看了一眼刘氏:“刘大娘,我是来问你借灶头用一用的,行不?”
自然是行的。
于是宁西锦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树薯粉,端到宁筱庭面前,那味道,差点儿叫一个宰相老泪纵横。
宁西锦背地里弯了弯唇角,一声冷笑。
本来就是再俗套不过的戏文,世家公子巧遇小家碧玉,遇上了、爱上了,惊天动地缠绵悱恻。最后一个要走,一个要等,百转千回的一段柔情。可那走的一走便是十六年,恩情不容易,早忘了当初的山盟海誓和星前月底,徒留那一个等的望穿秋水郁郁而终。
这么一段不堪的情事,到了如今还要被提起来,却只是为了勾心斗角,这么龃龉,怎么不叫人冷笑。
宁梦衣从大安寺烧香还愿回来,乍一听见翠柳被赶出府的消息,起先还冷笑一声,进了宁筱庭书房后却满脸是泪的出来,恨得一脚踢开宁西锦房门,咬着牙齿咯咯笑:“你好厉害的手段!”
宁西锦一看宁梦衣的脸便知道她在宁筱庭那里踢到了铁板,不在人前也懒得装,挑高了眉笑:“宁梦衣,爹不会高兴看见你这样的。”
宁梦衣说:“你和爹才几天的情分,我和爹却是十五年的父女情!你等着,有你受的!”
宁西锦摇摇头:“梦衣梦衣,你说这名字是怎么来的?”
宁梦衣愣了一愣,牙疼似的大口吸了几口凉气,恨恨离去,一扇门踢得咣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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