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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锦也笑:“以后我再同你们一处玩,可没人说我高攀了吧?我可总算得上是世家子弟了。”
陆仲之尴尬地挠头:“咳咳,除了段华熹那厮,谁也没瞧不起你过啊……反正我绝对没轻视你的意思!”
他说得这么郑重,宁西锦倒不好意思起来,轻声说道:“我知道的,你和辛少将军都是好人。所以我才放心把大迢交给你。”
说到大迢,陆仲之忍不住微笑起来:“大迢那孩子,你就是不托付我,我也会管的。他是个好苗儿。”
宁西锦想你小世子也只有十四岁,比大迢大了两岁而已,不都是孩子么,不过面上可不敢露出来,笑嘻嘻地听陆仲之讲一些大迢的趣事。
陆仲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去见云川哥一面?”
宁西锦脸上一热,头都低垂了三分:“不去了。我这次出来是带金条回府的。”
陆仲之也不好勉强,心想他总不能绑着宁西锦去将军府吧,当事的两个人都没事人似的,他做什么巴巴地贴上去做媒婆,于是爽朗一笑:“那行。以后有机会再出来,我们请你吃大菜。”
告别陆仲之以后,天色已晚了,宁西锦牵着金条回府,迎面碰上了她的丫鬟翠柳,翠柳皮笑肉不笑:“大小姐回来啦?呦,还签牵着一条狗,看着不是什么好品种啊,不过倒是好运气,一条癞皮狗居然也有入相府门的一天。”
宁西锦听出翠柳话里有话,只当做不明白:“翠柳,替我烧些热水,我给金条洗个澡。”
翠柳将身子一扭,嘴角一撇:“大小姐,我跟着二小姐的时候,好歹是个大丫鬟,手底下还有几个小丫头,这些烧水端茶的粗使活儿可不是我干的,您还是叫别人去吧。还有啊,二小姐等等大小姐不来,已经叫用过晚膳了,大小姐日后记得早些回来,别当自己还是在旮沓胡同里,相府的规矩多着呢。”
翠柳本来是宁梦衣的丫鬟,宁梦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怕别人伺候宁西锦不周全,翠柳跟着自己好多年,行事是最为稳妥体贴的了,就给姐姐用吧,她自己再挑一个。宁府没有当家主母,宁筱庭又是个粗心男人,向来不理府中内务,宁府的一切可说是由宁梦衣做的主,因此对这安排也没说什么。
可就苦了宁西锦,自入住宁府的第一天起,就没见过翠柳的好脸色,让她做些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理,打水洗衣这种事情都要宁西锦自己做,宁西锦是做惯了的,倒不觉得辛苦,只是相府下人统统长了一双势利眼,最会见风使舵,见翠柳欺负宁西锦,而宁梦衣像是乐见其成的样子,便只当宁西锦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把。她在相府过得可说是艰难,因此才起了带金条回府做个伴的念头。
宁西锦看着翠柳扭腰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饿着肚子去厨房烧水,免不了又被管厨房的刘氏念了一通:“啧啧,这春寒天气里,我们二小姐体谅下人,都减了沐浴的次数,大小姐倒好,还要给一条癞皮狗洗澡……”
宁西锦听得烦不胜烦,心里一股气堵着,索性走出厨房,恰好看到夜色里一个隐隐绰绰的背影,像是翠柳的,一面走一面还四处张望,她想了想,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翠柳去的是宁府一个偏僻的后院,宁西锦在后头接着翠柳手中那盏蝴蝶灯的光亮,隐约看见院中有一个黑影子在等着,看身形是一个男人。
那黑影急走两步,一把吹熄了翠柳手中的蝴蝶灯,搂住翠柳就乱啃乱咬起来,嘴里连声叫唤:“宝贝儿,我的好翠柳,快给我……”
纵使声音粗噶,也让宁西锦听出了是谁,原来是相府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叫马安,老婆唐氏是十里八乡闻名的河东狮母老虎加一个醋坛子,也难怪他要忍不住背着悍妻寻欢。
宁西锦看着重叠在一起不住起伏的两个黑影,差点笑出声来。当晚宁府宁大小姐便纡尊降贵,亲自往唐氏家里走了一遭。
第二日的相府很热闹,唐氏披头散发,扯着翠柳的头发,一路撒泼打滚闹到了宁筱庭面前,一口咬定翠柳勾引她家马安,说按着相府的规矩,这样的下人是要家法处置再赶出府去的。
宁筱庭很头疼,本来偌大一个相府,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出过,的确是按着规矩来行事的。可坏就坏在如今主角是翠柳,翠柳跟着宁梦衣服侍了这么多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他这边把翠柳处置了,那边宁梦衣的眼泪就能把相府泡成海了。
翠柳跪在地上,脸上被唐氏抓去的几道血印还火辣辣地疼,心里直骂自己晦气,旁边唐氏还在不屈不挠地嚷:“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