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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击破我陈留太守袁披,不过我汝南太守朱斌乘虚袭取了许昌,这一路,算是打成平手。”
外厅里,一干椽属僚佐正忧心忡忡地议论着中原的军情。
王坦之——王述之子——还是第一次身临如此场面,不免有些紧张,咬着嘴唇思索了半晌,才轻轻地开言:“这些都是边将偏师,纵有胜负,也不碍全局啊!”
谢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君所言不错,可虑的也正在于此。据报燕慕容恪、慕容评、慕容垂各路中军主力悉数南下,却俱勒兵河上,不知意在何为啊!”
他环视左右,突然感到有些寂寞。
郗超,这个平素最喜和他唱反调的人,此刻正和桓温躲在密室中密议。虽然素无好感,但没了郗超的论难,一时间谢玄反觉得思路有些凝涩了。
“桓江州来了!”
江州刺史桓冲匆匆走进厅堂,一**坐在席上:“家兄何在?”
王珣皱了皱眉:“征西正和郗参军在内室密议。幼子,您还是自己进去问个究竟罢。”
桓冲为难地一摊手:“诸位知道,他们两个议事,我是绝对不愿意去听的。”
众人默然。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虽是亲兄弟,但桓温心思叵测,而桓冲却历来以忠君勤王为己任。桓温和郗超议事,他当然不愿意入内。
谢玄忽地直起身来:“燕人大举为寇,志必不止于边陲数郡,大晋兴衰,系于征西一念,幼子不愿入内,还有何人敢入?幼子岂不念社稷苍生么?”
桓冲默然无语,半晌,长叹而起,向内室走去。
日头已经高了,内室里没有一个人出来。
日头渐渐地偏西,桓冲低着头,慢慢地步出,大家急忙围了过去:“幼子,如何?”
桓冲铁青着脸,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走出大门,打马而去。
一个中军挟着文书匆匆而出:“桓征西传令,以西中郎将袁真都督司、冀、并三州诸军事,以北中郎将庾希都督青州诸军事,以御鲜卑,各位大人快去准备行文符节罢。”
众人立即哗然:袁真新败,青州兵素来轻脆,以此抗衡鲜卑主力,自保尚有疑问,何谈进取?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通往密室的甬道,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解答。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甬道里再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个人敢走进去。
东山。
谢玄把马缰随手甩给从人,独自步上半山。
半山亭中,一几一局。
谢安轻裘缓带,正和一名姬妾对弈,身边素琴凝尘,素酒尚温。
望见谢玄,他微微挥手,让姬妾退下,淡淡地道:“幼度来得正好,来一局罢!”
论棋艺,谢玄高出谢安一品,这是京中士流的公论。
但今天的一局,却是谢安占了上风。
谢安拈子半晌,却凝住不落:“幼度,你有心事啊!”
谢玄推开棋盘,苦笑一声:“叔父何必明知故问呢,您在朝为侍中,征西之局,您该已经知道了。”
谢安轻轻拨了一下琴弦,铮然一声,惊起几声归鸟啼鸣:“此内顾之势,非外争之局,幼度宁不知乎?”
谢玄额头,顿时汗水涔涔,出神半晌不语。
“幼度,该你下了。”
谢安的声音依旧平和。
谢玄啪地一声,拍下一颗棋子:“一子双征,欲内外兼得,只恐顾此失彼,枉害苍生啊!”
谢安凝视着侄儿:“桓氏势大,如今之局,岂是言语可解?我等惟有顺势而为,好在来日方长,一局棋的胜负,也未必就在乎此一劫之短长啊!”
河南。
慕容评的大军渡河已经多日了,除了每日四出耀兵骚扰,始终没有大的行动。
龙镶将军李洪走进中军大帐时,太傅仍在饮酒和歌。
李洪皱了皱眉:“太傅奉旨出兵,正该发奋图功,如今顿兵不进,不免……”
慕容评醉醺醺地挥了挥手:“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军略,本非所长,贸然进兵,自取其辱,如今我顿兵于此,坐待太宰、吴王的计策,自己只当个一拨一动的棋子,正是自知有明,利国利身的长远之计啊!”
李洪点点头,又摇摇头:“可……”
“报,太宰、吴王有书到!”
慕容评猛地一推酒杯:“快请!”
来使是尚书右丞申绍:“太宰、吴王商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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