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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端杯到他唇边。蓝孔雀道:“哥哥救人救到底,快喝了吧!”
少冲望了她一眼,心道:“世态炎凉如此!”张嘴把酒喝干,只觉酒水所到之处,自喉至腹,都甚是灼痛。
司空图道:“酒也喝了,你该解了咱们的穴道吧。”邢红棉道:“不急,你让臭贱人交出石佛。” 司空图只得对蓝孔雀道:“孔雀儿……呃,你把石佛给她。性命要紧。” 蓝孔雀道:“石佛放在后院那本‘十八学士’茶花树下,她自己去取。”邢红棉便叫沈婆婆去取。不久即回,少冲见她手中端了一个小花盆,盆泥中有一个坐着的石菩萨,没什么奇特之处。
邢红棉正欲去接,忽静夜之中有歌声幽幽响起。细听词云:“春到长门春草青,玉阶华露滴,月胧明。东风吹断紫萧声。宫漏促,帘外晓啼莺。愁极梦难成,红妆流宿泪,不胜情。手捋裙带绕花行。思君切,罗幌暗尘生。……”
邢红棉闪到门边,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哭丧?”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古姨,她说咱们在哭泣丧,莫非她早知自己将死,要办丧事?”那个女子没有答言,仍在浅呤低唱:“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邢红棉持刀跃上屋脊。此时天已尽黑,乌云掩月,下着蒙蒙细雨,四下里不见有人。她一跃下地,正跨步进屋,忽然一阵香风袭人,夹着几股劲力封住肩井、太渊诸穴,立即半身麻木,不能动弹。落在身上的却是几片粉红花瓣。
屋中已多了两名女子。一人着葱绿衫子,梳日月双抓髻,手中端着那盆石佛,一双巧目正对着邢红棉笑看。另一人上身 丝袄,舞凤团花;腰系结绿白绫裙,半藏着三寸金莲;头梳宫样盘龙髻,罩着皂纱冠,斜簪着两股玉鸾钗。穿珠点翠,身姿窈窕。素纱蒙了口鼻,只见到柳眉低蹙,凤目半垂,似蕴着雨恨云愁。虽未见面目,仍掩不住风姿月态。二女不知不觉进屋,风不起尘,雨不濡身,可见武功奇高。
再看沈婆婆,如一块木头立在那儿,显是被点了穴道。邢红棉怒道:“哪来的山精树怪,敢抢老娘的石佛?”那蒙面女子柔声道:“不错。哪来的山精树怪,敢抢老娘的石佛?”长袖一挥,异香扑鼻。邢红棉被一股大力一弹,送出门外,滚落天井之中。见者无不大骇,心想:“她是人是鬼?”
蓝孔雀喜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姐姐的武功又比当日进步多了。”司空图心想:“蓝孔雀竟然还有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姐姐。瞧她体态音貌比蓝孔雀还要年青。”却听蒙面女子道:“蓝妹,我让你到滇南做事,怎么在这儿住下来了?你既得了石佛,为何不送来闻香宫百花苑?” 司空图一听“闻香宫”三字,身子不禁一颤。暗想:“那闻香宫是魔教总坛,这女子必是魔教大有身份的人。蓝孔雀接近自己,原来是为了得到石佛。”
蓝孔雀道:“小妹为了从司空老匹夫手中得到石佛,费了不少心思。石佛到手,也只是上个月的事。近日忽染贱恙,因此迟迟未能复命。” 蒙面女子道:“你不必狡辩。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想青春长驻?你窍据石佛,罪无可逭,情有可原。这石佛能肓成延寿美容之灵草,亦能长出世间第一等的毒药。只是你不懂莳花栽培之术,万一错把毒药当灵草,岂非长生不成反而夭折?”蓝孔雀唯唯称是。
少冲心想:“石佛竟有这等神奇,难怪他们费尽心机争夺。”
蒙面女子又是长袖一拂,三片花瓣飞到蓝孔雀风府、阳陵、足三里三穴,解了她的穴道。司空图见她“飞花拂穴”,比之邢红棉的“千手观音点穴法”远为高明,就算自己不事先受制,也非她对手。知她下一步必大开杀戒,不禁额头汗下。果听她道:“司空老匹夫,你从石佛庄盗走石佛,以为没有知道是不是?石佛本属我教,现在物归原主。可是我如何处罚你这为老不尊的窃贼呢?”
司空图道:“呸,石佛本是番僧自西域携来中土,你白莲教据为已有。老夫迷于女色,致有此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蒙面女子畅声大笑,声如银铃,笑罢曼声呤道:“绛唇珠袖两寂寞,寄语仙娘自主张。”又道:“不过今日我还不想要你狗命,没的脏了我的玉手。”猛一转身,袖中飞出数片花瓣,解开沈婆婆穴道,指了一下少冲,道:“去解了这少年的蛊毒。”
沈婆婆穴道一解,忽挥手向抖了三抖,立有数点水星飞来。蒙面女子一声轻笑,左手微拂,水星都溅到司空图、余承志、丁怡三人脸上。沈婆婆没有看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