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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师生的关系,不管是从心灵上还是从空间上都非常密切:大家住得很近,可以随时坐而论道;第三,真理是辩出来的,不是死记硬背地“学”出来的:大学要训练学生发展自己的论断,并能够应付不同观点的挑战,在思想的交锋中说服别人。当然,到了牛顿时代,实验科学诞生,取代了经院哲学式的单纯论辩方式。这是后话。现代的实证科学发展了但并没有取代中世纪的大学精神。我们现在的教育,则连中世纪的经院哲学都不如。
英美一流的大学,至今仍然保持着严格的寄宿学院制,基本就是这一论辩传统的继续。在寄宿学院中,师生混居,有充分的交流。在大学的课堂教学中,讨论班是一个核心形式。训练学生批判性的思维则是最重要的教育目标之一。最近我的一个同事退休,他骄傲地给我们复印了一份学生对他的课如下的批评:“我不觉得这是一种有效的学习方式,因为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头的。”对于教授来说,能把学生置于这种心灵论辩的困惑之中,就是一种教育的成功。
北大不教的东西(4)
再看看我们现在的大学:教授没精打采地讲着满堂灌的大课,下课后就无影无踪。学校高楼林立,却缺乏辩论切磋的风气,大部分课程都有给定的答案。大学的传统,在我们这里似乎早已经失传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上大学呢?
但是,看一看大学的历史就知道:开创大学传统的主力之一,就是那些求知欲旺盛的莘莘学子。所以我劝现在的大学生:与其被动地抱怨,不如主动地发展自己的大学精神。毕竟,现在的大学有了“大楼”,至少在空间上让许多年轻的精英聚集在一起。这为我们塑造自己的大学经验提供了很大的本钱。
我在1979—1983年在北大读书。当时学校的条件很差:六个人住一间拥挤不堪的宿舍,这六人晚上只有一张去图书馆读书的座位号;刚刚经历过“*”的教授们,知识也都很陈旧。但是,虽然我并不用功,逃课成性,现在回想一下,当时还是接受了一些有效的教育。为什么?因为我赶上了“怀疑一切”的时代,我们拒绝接受一切既有的信条,在宿舍里一天到晚地辩论,并通过辩论感到了自己的无知,这种无知感又刺激了求知欲。在这种刺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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