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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麽?”秦沙不知何时已进屋,手里端了碗药汤,笑一笑,将药碗递给殷长华。“喝了它就睡吧。出兵之事,我自会安排。”
殷长华喝完药汤,就觉倦意上头,慢慢垂下眼帘,顷刻,便已靠著椅背入睡。秦沙一直在旁站著,见殷长华睡熟,他脸上的笑容最终隐去,仅余一片森冷。
☆、(8鲜币)乱臣 52
殷长华从来没睡得这麽香甜过,翌日醒来仍觉浑身懒洋洋的,梳洗後也不想出门。午时秦沙来到,给他端来些饭菜,此外还有一碗与昨天相同的安神药。
“御医昨天说了,这药得连喝上几天,多多卧床休养,才能把元气补回来。伐贼之事我也已吩咐下去,只等这几天里海风转向,就可出兵偷袭血鲨屿。长华你不用操心,只管安心养好身体。”
殷长华不虞有他,端过药喝了,没多久,又被睡意拖去了黑甜乡。
之後数日,他均在房内休息。那安神汤药果然颇有见效,几天下来,殷长华胸口不再发闷,只是仍精神不济,日夜昏沈沈的,极是嗜睡,而且醒来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这天黄昏时,殷长华才被饥饿感唤醒,睁眼见房中黑乎乎的。风吹在紧闭的窗户上,窗纸发出类似撕裂的声响,十分刺耳。
他茫然听了好一阵,突地意识到,风向转了。
秦沙已经离开领兵琉璃岛了吧?所以白天都没来叫醒他用饭。他下了床,推开门,果然门外树影摇动,刮得好大风。
他只披著件单衣,微觉寒气,回屋加了件袍子,倏忽想起岳斩霄身上一直穿得单薄,不知道起了大风後,斩霄有没有及时添上衣物。说起来,他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给斩霄送饭菜了。
思念的冲动一旦成形,就迅速占据了他整个心绪。他略事梳洗,朝厨房走去。
人呢?
殷长华端著盘饭菜,来到岳斩霄居处,却见房门虚掩,屋内也没有灯火。他愣了愣,点起案头蜡烛,摆好碗碟,等了片刻,窗外夜幕已完全落下,岳斩霄仍未回来。
他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想出去找人,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殷长华一喜,忙打开房门。
来的,是秦沙身边的一名近侍。他面色焦灼,看见殷长华,不由得松了口大气,边走边嚷道:“原来你在这里啊!侯爷出海前吩咐过我给你送饭送药。东西都在你房里放著呢,快回去吃吧。”
殷长华大失所望,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那些饭菜,又朝那人比划一番。
“你是说要等那个岳将军回来一起吃?”那近侍看懂後忍不住失笑:“昨夜风向一转,岳将军就已经先率人前往血鲨屿了。等他剿匪回来,你这些饭菜早就馊了,哈哈哈……”
什麽?!殷长华耳边便似突然炸了个响雷,霎时间,头脑里全成空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浑身都发了抖,陡地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张嘴想质问,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几丝嘶哑的气流。
“你干什麽?”那人恼怒地扯开他的手,见这哑巴丑脸扭曲,眼睛发红,他心底不禁有点发毛,不敢再跟这古里古怪的家夥说话,悻悻地走了。
殷长华的手脚仍因这巨大的惊变而簌簌轻颤。难怪这些天他总是昏昏沈睡,一定是秦沙在安神药里做了手脚,好支开他,暗中捣鬼!他猛一跺脚,冲了出去。
“站住!大帅府邸岂是你随便能闯进来的!快走,走!”
边劲成正在自己院中练习刀法,忽闻院门口值守的亲兵大声呵斥,他微一皱眉收了刀,走到门口,藉著檐下灯笼,见被亲兵拦住的,正是那个常向岳斩霄献殷勤的哑巴,不禁奇道:“你来这里有何事?”
看到边劲成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殷长华最後一丝希望就此破灭──以身涉险的人,居然真是斩霄!
他已经无暇去细想秦沙究竟是如何下得军令,抖著手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
边劲成没等他写完最後一笔,两道浓眉攒得更深了。“你要我派船送你去血鲨屿?那边即将有一场恶战,你去干什麽?你家秦侯爷有大军护著,不会有闪失。”
殷长华恨恨地拗断了树枝,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再保持镇静,抓住边劲成就往边上拖。
“放肆!”几个亲兵全都勃然色变。
边劲成也是一怔,但他到底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抬手阻止亲兵上前,随殷长华走到一旁僻静处,道:“你可是有什麽紧要事?啊,这是?──”
一方雕刻著盘龙的金印被殷长华递到了他眼前。天色虽黑,边劲成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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