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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那是真正的君子风度,赢牌不喜,输牌不怒,全不露一点声色,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众人就都啧啧地赞叹一回,说难怪当着镇长助理,连打麻将牌也是高人一筹的。
打罢八圈一清点腰包,三归一,魏老二赢一百多,李雪庸他老爹最惨,输了差不多六十元,口袋里只剩几张破烂的角票儿了。阮红兵和潘凤梅倒不怎样在乎,依旧说说笑笑,只有李雪庸的老爹心里觉得不平衡,他见魏老二满面春风,一身齐整的小袄小裤衬着一双白袜,拾掇得挺俏,就拍打着身上的烟灰,拿眼睛乜斜着,没好气地说:“你正经还挺年轻,怎么就不想找个老伴?”魏老二知道这老头子输得惨,这一阵子自己也没给过他好脸子看,这会儿老家伙必是想拿她出出邪火,就说:“想找个呢,可就是想找个三四十岁的半大小伙子。”李雪庸他老爹气哼哼地说:“八十来岁的不成吗?”魏老二一本正经地说:“不成,老天巴地的,棺材瓤子一个,上炕还得扯个猫尾巴呢,还指望能干别的事?”李雪庸他老爹呸地一声:“做梦吧你,三四十岁小伙子要你这个老杂毛、秃尾巴鹰?”魏老二故意气他,说:“现如今有好几个小伙子上赶着找我,我还要再挑挑拣拣。”李雪庸的老爹气得又呸地啐了一口。阮红兵笑着说:“那几个小伙子里肯定有我一个。”魏老二说:“你给我当干儿子还差不多。”阮红兵连连拱手:“那成,那成。只要能攀上你这门亲,教我当孙子都成。”潘凤梅就说:“你这孙子怕也没安好心吧?”一屋子的人就都笑。潘凤梅又说:“其实如今好多富婆可不都挑个小伙儿养着?”李雪庸他老爹说:“这年头真作孽呀,不就那俩钱儿烧的吗?”潘凤梅说:“有啥作孽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魏老二白了李雪庸老爹一眼,说:“够不到葡萄就爱说葡萄酸。”李雪庸他老爹把脸凑到魏老二眼前,说:“就你那酸葡萄?嘁!倒找我钱我还真不稀罕。”魏老二躲开那老脸,阴阳怪气地说:“你是吃不着吧?”李雪庸他老爹一时没了话说,看看斗不过魏老二那张嘴,又不想真的得罪她,便朝地上啐了一口,才悻悻地和潘凤梅及那班闲汉散去了。
阮红兵却不急走,他要和魏老二商量一下开杂货店的事。
魏老二伸个懒腰,把一条腿高高地放到木凳上,和阮红兵闲逗:“干儿子,给老娘捶捶腿,揉揉脚。”阮红兵笑道:“有什么赏呀?”魏老二见没了人,便来了疯劲,就说:“想要什么老娘就给什么。”阮红兵说:“我什么都不要。”魏老二哟哟地叫起来:“怎么着,改邪归正了?你也不是没尝过老娘的滋味呀。”
阮红兵这会儿对这娘们儿实在不感兴趣,就岔开话头和她说起开店的事。
魏老二说要雇一个鲜亮些的女子守柜台,自己没事还想打打麻将牌找个乐子,教阮红兵跑外进货寻主顾,赚了钱五五分成。阮红兵眼珠一转答应了,心想魏老二那五成说多就多,说少就少,自己那五成可是实实在在的,进货呀,推销呀,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前些时帮小白脸看摊的时候,他就把做生意的一些道道儿给摸透了。他想教陈露在里面也沾些油水,还省得没事老惦着那个大胡子司机,就说:“雇个人其实划不来的,工资不算,还要管吃呀喝呀好大一桩开销呢。”魏老二说:“有那么个鲜亮女子在店里也是个招牌呀。”阮红兵笑着说:“你也够鲜亮的。”魏老二撇撇嘴:“得了,连你也不愿多看我一眼。”阮红兵赶紧收住笑,说:“我想好了的,倒不如用自己人,又放心又不用管着吃喝拉撒睡,工钱也一样那么多。”魏老二说:“谁呀?”阮红兵说:“现成的陈露嘛,要不然整天也闲得她皮子痒痒。”魏老二听了连连拍手称妙,说:“现成的一个柜台小姐,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又商量着各种的头绪,最后想到该叫个什么店名,一连想了几个,都是发呀,富啊,旺啊,两人嫌听着俗,最后还是魏老二说:“你们两口儿不就是现成的店名吗?咱就叫红露杂货店吧?”阮红兵听了也觉有些意思,就说等到闲时请李雪庸给写块牌匾。魏老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说:“你回去问问你老爹,咱小店里给他代卖乾坤混沌汤行不?”阮红兵笑着说:“你也想打他的主意?没门儿!前些天我都碰了一鼻子灰。要问,你自个儿问去。”魏老二知道阮大可的脾气,也不愿碰那钉子,就说:“那这小店你准备怎个弄法儿?”阮红兵说:“你放心,我自有妙招儿,现如今我已经把做生意这犄角旮旯的事都琢磨透了。”魏老二说:“那你说说看,教老娘也长长见识。”阮红兵懒洋洋地点着一棵烟,吸一口,才摇头晃脑地说:“这个嘛,你就甭操心。你就只管舒舒服服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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