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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又转头对苏子鱼说:“六儿出去几年,本事大了,今次多亏有你赶巧儿救了冬儿。冬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外面有些肆意妄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拿眼睛撇了一下常夫人,又问苏子鱼:“依你看你四哥要紧么?”脸上笑容像开了朵花儿一样。
苏子鱼暗自怀疑,却神色自如,答道:“四哥这毒虽还没清,却暂时保住了性命,回头让大夫确诊了毒素拔了出来再调理调理,或许无妨。”
大夫人眼中阴婺一闪而逝,抬起头来时却是一脸欣慰,盯着苏子鱼的手,缓缓道:“那就好,那就好。”
二十七 重回苏府
对于卢氏提出的回府居住,苏子鱼思虑良久。现在红灯高悬的苏府给人一种异常阴霾的感觉,而卢氏的态度更让他心怀猜忌。但另一方面,苏子鱼对层霄的下落没有一点头绪,如果每天晚上翻墙进来也太累人了点,回到府里确实便于寻找。想到这里,苏小哥打定了主意。不管大夫人在算计什么,他也有自己的盘算,那就各算各的看谁能算赢好了。
看苏冬那里已经有大夫接手,一屋子的丫头小厮守着已经用不着他了,便转出侯府,回参军府去。一路上人影踪绝,只有明月当头。没走几步,苏子鱼停了下来,对着空荡荡的大街喊道:“勇哥,月色这么好,出来采花啊?”
奉勇出现在苏子鱼身后,哭笑不得:“二爷,你知道什么叫采花么?”
苏子鱼撅起嘴斜着眼,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奉勇这么问实在太看不起他了:“我哥那样的就叫花,你要是跟着他就叫采花……”奉勇吓了一大跳,他可见识到什么叫口没遮拦了,急忙去捂苏子鱼的嘴。
“呜呜”苏子鱼象征性的抗议两声,眨巴眨巴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奉勇也不便太僭越,笑了笑放开他,两人举步往回走。
“你一个人跟出来的么?”苏子鱼也没指望他们这么听话,叫不跟就不跟了。
奉勇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刚好也在想这件事,有些奇怪的向四周望望:“二爷没看到奉毅吗?他跟着你进去的,一直没出来。”
苏子鱼一愣,有点朦胧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停步问道:“他跟着我?我怎么一点没发觉?”
“他大概只是远远看着,没有近身”毕竟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地驳苏子鱼面子,前头才说了不要跟,后头却像看一阵风吹过似的丝毫不放在眼里。
苏子鱼猛然绷直了身体。他突然捕捉到一个念头,呆呆想了一阵,脑子里越来越是清晰:想起酒楼上那人咧嘴而笑说:“四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想起侯府里因为中毒岌岌可危的苏冬;想起卢氏一眼认出他后忽白忽黑的脸色和奉毅至今不见的人影,一切像一条线一样串了起来。
就在这刻,奉勇感受到了这位时而狡猾时而白痴的小主人身上浓浓的悲伤。听他喃喃说着:“怎么是这样,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苏子鱼仰头望天,黑夜中那轮孤单的明月,叹道:“走吧,回去等奉毅。”
奉毅回到借住之所时,已近清晨。
苏子鱼坐在厅堂之中,遥望依稀可辨的树木出神。身旁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苏子鱼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他一直没有出府是么?”转头看见奉毅有些惊奇的脸,他知道自己猜中了。微微一笑,却是苦的。
“当年祖母一直对我十分冷淡,不管我表现得有多出色都视而不见。6岁那年游寺归来后却突然对我和颜悦色。那天她给了我一块酥饼,结果,我差点就这么被毒死了。”
奉毅不知说什么好,他明白今晚的事触动了苏子鱼沉淀已久的旧伤。苏子鱼看他搜肠刮肚半天挤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站起来顾做洒脱道:“都过去很久了,只是临时想起来有点感触”。他自己也是一晚未眠,两个人都有点疲态,又说道:“去休息一下吧,晚些时候我们要搬回苏府去住。”
奉毅瞪大了眼睛,随即明白过来,也没表示异意,只说道:“王爷恐怕快到洛都了,只请公子不要太过节外生枝,近早回洛阳与王爷相见。”
其实这时候的司马兰廷才刚刚到达汝南。几天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庐山。他给自己绕这一趟远路找了很多理由,求神拜佛自然就不用提了,若说在这个忙着争权夺利的当口需要佛释大家帮他稳固人心也太早了点,他却偏偏被扯着脚步般去了一趟。
到东林寺时,他自己也生着自己的气,端着王爷的架子去见慧远,结果苏子鱼这个师父让他吃了个闭门羹,以“袈裟非朝宗之服,钵盂非廊庙之器,沙门尘外之人,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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