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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同学们奋不顾身地摇旗呐喊了一年多,也没有把赵校长解放出来。我们怀着对“咸、路、赵”的命运深深的担忧,离开母校,上山下乡了。
插 队
1968年初秋,我们到清原县南八家乡双泉沟插队。
告别了母校,远离了父母,就几乎全靠自我约束、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成长了。
沈阳二十七中的学生,一般都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把在农村的艰苦生活,当作磨炼自己意志的机会。我们尊敬农民,诚恳地拜农民为师,老老实实地向他们学习言行一致、表里如一、朴实无华、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以及各种劳动本领。
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苦劳动,让我们尝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滋味,真正懂得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夏锄“歇气”时,我把两根锄杠拼在一起,躺在上面,转眼间便进入梦乡。春耕、夏锄、秋收这三个大忙季节,累得躺在炕上,好像还未翻身,天就亮了。半夜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惊天动地,我们却浑然不知,仍然呼呼大睡!
1970年4月,正是旱田春耕、水田育秧的农忙时节。我们白天干活都累了,晚上九时许,都已进入梦乡。突然,一阵狗吠把我们惊醒了。
大队通讯员大声喊道:“大家快起来,到学校开会去!”
我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问:“开什么会啊?”
“批斗刘绪生。” 通讯员答应道。
“批斗他?那不影响我们队的水田生产吗?”
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就穿上衣服,随同学们一起到学校开会去了。
几个大灯泡把整个会场照得通亮。南八家公社工作组组长……金斗山,亮着他特有的公鸭嗓,大声喊道:“请大家安静,现在开会了!”刚才还嗡嗡嗡的会场,马上鸦雀无声。
金斗山大喝一声:“把现行反革命分子刘绪生押上来!”早就准备好的民兵们,便蜂拥般押着刘绪生走上台来。
刘绪生耷拉着脑袋,憔悴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惶恐。
金斗山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今天晚上,我们新立屯大队在这里召开社员大会,揭发、批斗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现行反革命分子刘绪生。可是,现在还有人同他划不清界限,居然说什么批斗他会影响队里的水田生产。”
谁也没有料到开会前有这么个“前奏曲”,许多人的眼睛瞪圆了,会场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他眼睛一瞪,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谁说的,给我站起来!”
我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顿时,惊讶的目光一齐射向了我,我惶惶不知所措,心里一片茫然。
这是我在半个小时之前说的话呀,是谁这么快就给汇报上去了?
金斗山正满脸怒气地要对我发作时,“五七”战士老何突然急步上前,弯着腰用右手拢成半个喇叭状,贴着金斗山的耳朵根小声说话。我离他们不远,还能听清他说的:“他是沈阳来的知青。”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文革”、插队、回城…我的青年时代(4)
金斗山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盯着我这个穿着有好几块补丁、右肩膀头上还露出了旧棉花的破棉袄,腰间系着一根草绳,脚上穿着垫着羊胡子草的胶皮“欤�B”,虽然显得惶恐、却明显流露出几分敌意的年轻人……穿得比当地青年都“土”,这哪像是沈阳来的知青啊!
金斗山听老何说我是沈阳知青,他迟疑了一下,态度缓和了许多,摆摆手说:“坐下吧!”
显然,这是老何及时为我“验明正身”,亮出我的知青……“毛主席请来的客人”的身份救了我。我怀着深深的感激望了老何一眼。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我非得被“请”到台上,和刘绪生站在一起,做陪斗不可。
刘绪生比我只大七八岁,那时,他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吧,是双泉沟难得的秀才,是双泉沟难得的队长候选人。只是因为土改时,他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父母去世又早,只余下他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所以,刘绪生对自己家的成分总也说不清,结果吃了大亏。乡亲们三番五次地推选他当队长。可是,报一次,被上级否定一次,大家也就死心了。无可奈何,只好大材小用,让他当了既不用看出身好坏又不用上级批准的水田技术员。在那个突出政治、一切领域都要“政治挂帅”的年代,出身不好的人想要入党、提干,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他关爱集体,好学上进,钻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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