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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部分失去了,她痛不欲生。
她毕竟是个养女,没道理让自己的想望,影响这个家庭的和乐相亲,所以她不表明。
她仍然常笑,虽笑容已失去真心情:她依旧对所有人都好,但眸子里多了几分空茫;她郁郁寡欢,在无人看见的夜里……
这天,爸妈出门应酬,大哥二哥值班工作,七点一过,管家佣人全数下班,空荡荡的家中只剩下灵涓一人。
一个人?无所谓,她还算大胆,不过伤脑筋的疼痛来袭,就很惨了。
她痛得在床上打滚,头痛、腹痛,痛到最后连脊椎也跟著痛,痛到冷意—阵阵往上窜,她缩著身子,恨自己是夏娃的后代。
要是小哥在就好了,他会替她热敖肚子,会煮一堆恶心中药逼她喝下,不管是哪种方法,都能让她的疼痛获得纾解。
缩在棉被中间,她不敢多动,深怕哪个不合宜翻动,疼痛扶老携幼藉机上身,逼她跳楼。
她像冬眠的北极熊,闭著眼睛,放缓呼吸,一次次对自己催眠。“你不痛,你不痛,你一点都不痛……不痛……不痛……”
有没有用?当然,这叫意志力抑制法。当她的不痛说到第两千六百七十三声,慢慢进入睡眠状态同时,喧闹的门铃声猛地响起。
谁啊?这时间除了她,恐怕没人能为门外客服务,问题是,噢,一动就痛……
不要,她不要下床,今天萧家洒楼下开张,捣起眼睛,闷住耳朵,她想装死。
救命,接在门钤之后,电话铃声跟著响起,勉强伸出一只手,勉强接起电话,勉强把电话放到耳朵边。
“喂。”半死不活的声音,她痛得好想死。
“三分钟之内给我下来开门!”
高射炮,砰!射进她的知觉神经,倏地,灵涓瞪大眼睛,那是小哥?他怎么会回家?忘记疼痛,她跳下床。
跑五步,疼痛提醒她,它依旧存在。
“嘶。”倒吸气,灵涓放缓脚步,佝凄身子,慢慢下楼梯,任由门铃和催命符一样响亮。
好不容易,挪到大门前,好不容易,打开大门,她白著脸,望叔秧一眼,然后垂下头。
别怀疑,每个月里,有两天,她会出现这种类鬼表情。
“很痛?”
“嗯。”
不用问原因,只消看一眼表情,就晓得她发生什么事情,这等本领只有叔秧行。
“没有天天吃药?”瞄她一眼,他的脸和新鲜大便同等味道。
“没有。”事实上,她起码半年没碰那些“养身药材”了。他不在,没人逼,谁会心甘情愿喝中药。
“没有?”他不给她好脸色看。
“对不起。”
“进去!”他吼一声,她乖乖照做。
突然间,旧日时光回笼,她觉得幸福。怪吧?被吼还能感觉幸福,天底下大概只有楚灵涓。
“小哥,为什能回来?”他在当兵,是军中医官,未退伍已考上医师执照。他和伯沧、仲渊计画在三年内,将萧家医院的旗帜高高升起,六年内,让它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医院。
他没回答,迳自走进厨房中,灵涓追在他身后,跟著进入厨房。
“小哥,妈说你四月退伍,可不可以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整整两年,他们没单独说过话,整整两年,她远远见著他,他身边总跟著才女钟嘉茵,今夜是……老天掉下来的幸运,虽然她正痛得半死,颤栗正热烈。
他还是不说话,打开瓦斯炉,把一整包生化汤丢进热水中沸滚。
“毕业后,我不念研究所,我想吃喝玩乐过半年游民生活。你会不会骂我缺乏人生目标,生存失去意义?”看见他,她变得多话。
不会!养她很容易,她吃不多、穿不挑剔,连住也随便得可以。爱做什么都行,只要她高兴。高兴……和二哥结婚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吧!
浓眉皱起,他的不爽全写在脸皮。
叔秧始终不说话,她绕到他面前看几眼,抓抓头,有几分怀疑、几分纳闷,再绕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背。
有几分僵硬,直觉地,叔秧想转过身推开她,但灵涓的话阻止他的举动。
“我一定是痛得出现幻觉,不然小哥不会回家,他不会听我唠叨半天都不回头骂我,更不会任我抱住他,半句话都不说。”她笑两声,然后又喃喃自语:“柱子先生,请你充当一下小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见他,想他想得我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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