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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不安,却没想事情来得这样快。
仅是第二天早朝,皇上就下了这麽道旨意。
想来定是知道了些什麽,开始步步紧逼了。
朱明风还对著最後一本折子打哈欠的时候,奴才通报,柳太傅求见。
夜深人静。
太傅一见著朱明风就要行礼,叫朱明风拦著免了。
差人奉了茶水, 便退了所有奴才。
两人安静对坐了半晌,谁都没开口。
朱明风啜著茶盅里凉得差不多的浓茶,将那奏本批完,扔回桌上。
朕不说话,太傅是不是也要陪著朕坐到天明啊?
太傅听了,笑道,看来皇上是知道臣想说些什麽。
朱明风看了眼他,那朕如果说,朕不知道呢?
皇上如今是九五之尊,不再是当年可以任性的太子殿下,这点皇上可要比臣更清楚多了。
太子殿下,任性。
这字眼听起来太过陌生,似乎已经久违了很多年。
朱明风听得眉间一颤,仿佛看见五年多前自己登基的模样。
那时候先皇刚刚驾崩一月,遵遗诏,太子继位,所有人拜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
而在那之前的一月,举国哀悼,掉不出眼泪的哭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皇上。
想想居然也有这麽些年头了。
不知道若是来日自己驾崩,会不会有人真的为自己掉一把眼泪?
皇上?
太傅见朱明风盯著手里头茶盅想什麽想得出神,出声唤他。
恩?
皇上在想些什麽?
哈,没有,想到些事情而已。
朱明风顿了顿,又说,太傅有话不妨直言,你我之间本就无需顾忌。
臣是想说,关於苏州知府一事。
这次是想替那左如堂当说客,还是替卫丞相啊?
臣不想说服皇上撤销治罪丞相的想法,臣只是想,替丞相求个情面。
漆黑如墨的夜色托著明月,细细一勾。
情面?朱明风轻轻一笑,起身来到窗前。
那太傅你可想过,先皇一代治下去的贪污受贿,为何偏偏在朕手上故态萌生?情面?朕给那些所谓重臣手掌大权的机会,那些人用来做了些什麽?那些人就给过朕情面?
皇上,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朕看起来像是在赌气?朱明风猛一回头,连太傅你都还当朕是几年前任性的太子殿下,开心了犒赏天下生气了拿人泄恨,更别提文武百官心中是怎麽想,朕才登基几年?这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若不是欺朕年少他们何以如此张狂?!
柳太傅一时竟无言能劝。
朱明风已不比五年前来得容易安抚。
一代君王,哪还能同当年万事都不当心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停了会,待朱明风稍微消了点气,柳太傅才敢开口。
皇上说的,臣都明白,只是实在没有必要再拿丞相。。。
太傅你聪明一世,怎会瞧不出朝中那党子人看的是谁的脸色,为谁是瞻,可不是朕这个皇帝。
柳太傅闻言,急道,臣所忧心的正是这个。
臣也知道丞相此举已不是头一遭,先前皇上宽宏大量,念他是两朝元老的身份,未与其计较,仅施以警告。卫丞相与臣私交颇密,臣看得出来,卫丞相对皇上的仁慈也是心存感激的。
此次苏州知府一案,臣从犬子那得知,虽然那苏州知府是卫丞相的亲侄,就连知府一职也是卫丞相保举,但私吞官银一事,卫丞相的确不知,压案一事的确是卫丞相有所失误,但当时卫丞相也是才听说此事,为证真伪,才会临时将案子压了。
若非事後卫夫人以死相要挟,令卫丞相陷入两难,也不至於案子拖延,叫人误以为丞相心存包庇,闹到金銮殿上呀!
照你这麽说来,是朕操之过急,不分是非了?朱明风清清冷冷一笑,直把入骨的寒意都露在了脸色。
柳太傅当下不敢再坐,起身就跪下了。臣绝无此意。
那太傅接著是想说忠义难两全,卫丞相是受卫夫人以死相要,才不得不出手帮那左如堂,人总有七情六欲,卫丞相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情有可原,是这样麽?
柳太傅未答。
朱明风不理他的沈默,接著往下说,所以朕就得做个好人,网开一面,让丞相安然无恙仍然稳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叫群臣背後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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