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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才不得不请熊廷弼商议战守大计。天启元年十一月十一日,熊、王及一镇三道会议于西平,王束手无策,只好向熊求教说: “前实不曾依奉公行,今只当辽阳初失,惟公指教矣。”廷弼着实教训了他一番,批评王不讲实效,只知浪战,最后又声色俱厉地对王说:“劝公内防而外谢之,一味密密厉兵秣马,储粮治械,干我正经事体,自隐然有不可犯之势,辽东尚可为也。”王化贞惟惟答应,“各道镇亦首肯,不敢对”。廷弼遂收集各屯涣散人马,议定以重兵内护广宁,外扼镇武、闾阳。王化贞驻广宁,命辽东总兵官刘渠统二万兵守镇武,援辽总兵官祁秉忠领兵一万守闾阳,令副总兵罗一贵率三千人马守西平。廷弼又下令,严禁临阵脱逃,规定:“贼来,越过镇武一步者,镇、道、将诛无赦。贼至广宁,镇武、闾阳不夹攻,掠右屯饷道,而三处不救护者,俱如此。”各处俱“缮隍坚垒”,勿浪战,“急则互相援,违者必诛”。《明熹宗实录》卷十七。
镇武堡,在广宁东南九十里,西平堡又在镇武堡东南,为辽河防线的要塞,右屯全名为广宁右屯卫,在广宁之南,偏东邻海,距广宁一百二十里。廷弼这样的布置,既注意发挥明兵凭城发射火器的长处,避免中敌圈套出城野战短于骑射的劣势,又针对官兵怯战好逃的恶劣传统,下死命令,严禁溃逃,有事互相应援,这种安排,还是不错的。
此次交战,八旗军队确数虽难查明,但可以肯定,数目不会太大。十个月以前,八旗一共才二百三四十个牛录,按一牛录三百丁计,约七万丁左右,进入辽沈以后,没有什么增加。新编了一批汉兵,人数不多,装备不良,而且很不可靠。兼之辽民激烈反抗,必须留下相当多的军队,驻戍各地。照此算来,努尔哈赤统领的军队,只有几万人。辽东巡按方震儒根据参将周守廉的塘报上奏说,攻西平的“奴兵五万,又益以新练辽兵四五万”。金兵五万之数,比较可信,至于“新练辽兵四五万”,显然是过分夸张。
明军人数,超过了金兵。经略熊廷弼有兵一万,驻右屯。巡抚王化贞统兵十三万,除去西平、镇武、闾阳三处兵三万余外,大都集聚于广宁。无论在军队数量还是武器装备上,明军都居于优势。
明军士气固然不振(详后),但猛将勇士并不乏人。甘州卫人罗一贵,以参将守西平堡,辽阳失,西平位列前线,“地最冲”,一贵“悉力捍御”。游击刘征,亦勇猛善战。辽东监军方震儒对二将特别称赞,上奏荐举二人驻守要地镇武说:“窃见诸将中,胆勇绝人者,无如游击刘征、参将罗一贵,若加以副将职衔,使各统兵万五千人,为死守计,撑持得住,明年便以大将与之,二将必有可观者。”《明熹宗实录》卷十五。王化贞亦赞同对罗一贵等,“破格加升,以鼓其气”。可惜明虽升罗、刘二将为副总兵,但仅令罗领兵三千守西平,并未授予重兵令二将统率,驻守镇武,大材小用,影响了战局。当努尔哈赤于天命七年(1622,明天启二年)正月二十日进围西平时,参将黑云鹤坚主出城交战,罗一贵劝阻不从,黑云鹤出战败没,金兵五六万大举攻城,罗一贵激励军民,“凭城固拒”,“用炮击伤者无算”,“打死奴兵无数,贼尸几与城平”。李永芳奉汗之命,使人持旗大声劝降说:“知道守城罗将是好汉,速降,同享富贵。”一贵大骂李永芳说:“朝廷何负逆贼”,并使人也持旗招金兵降说:“贼速降,免贼死。”金兵猛攻,城内“矢石火药俱尽”,金兵用云梯登城,守兵仍在城上、城北拼死巷战,“杀伤贼甚众”,一贵被射中目,“不能战”,外援又不至,乃向北跪拜说:“臣力竭矣”,自刭而死。罗一贵仅只率兵三千,便能坚守孤城,“相持两昼夜”,击毙敌兵数千,前所未有。方震儒为此专奏说:“西平之战,罗一贵有大功,杀贼数千,以身殉国,从来所未有”。《明熹宗实录》卷十五。后一贵被追赠都督同知,世荫副千户。
第二节 西征广宁(7)
如果总、副、参、游诸将,皆能如罗一贵这样以身殉国,拼死血战,那么尽管明军为救西平,从广宁、镇武、闾阳发兵往援,也不会一战即溃的。可惜的是,由于辽东巡抚王化贞的错误领导,严重影响了士气和民心,致使将士多无斗志,官民纷思逃窜。
想当年,开铁失守,辽东大震,熊廷弼就任经略后,立即察边情,修城堡,备器械,集粮饷,调军马,数月之内,使辽阳、沈阳两城固若金汤,战将云集,大兵屯驻,马上就转危为安了。而现在,王化贞掌权之后,唯知罔言欺上,“一切士马、甲仗、糗粮、营垒、俱置不问”,广宁重镇未加固,镇武、西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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