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页)
要忙着料理後事,你帮我多留意他。」说着,祁奂晨抬起头,望向灵堂上摆放的那张黑白照片,木然的眼神里渐渐增添了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有怨恨,有莫名,也有一丝丝的悲伤。
「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多少关心,但总算是宠爱有加,我没想到他会这麽突然死掉的……」
偏头靠在司俊怀里,祁奂晨缓缓阖上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祁山海过世後,祁奂晨四处奔波应酬各方势力,已经三天没阖眼了,说完这些话的他,彷佛用光了所有力气似的,整个人都昏昏沈沈的。
司俊将祁奂晨抱回房睡觉,替他守在灵堂,看着幽暗灯光下被烟雾笼罩着的那张遗像,一想到狠毒狡诈、野心勃勃的祁山海就这麽死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第十五章
半夜的时候,那个已经从受伤的幼虎,成长为齿锋爪利的猛兽的青年走了进来,站在遗像前,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知在想什麽。
司俊递了三炷香给他,祁子嘉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反而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我以为我给他上香的时候,是我亲手杀了他之後呢……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我注定要下地狱,若多加弑父这罪名,恐怕要多受不少酷刑,为了这个人,真不值得!」
司俊看着祁子嘉扭曲的笑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祁奂晨的眼泪。
其实在这一刻,这两人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矛盾吧!只是祁奂晨身边还有他倾听,而祁子嘉,这个才满二十岁的青年,却只能一个人承受。
拍了拍他的肩膀,司俊轻声道:「还是上炷香吧,毕竟你血管里流着一半他的血脉……」「如果可以,我真想放光那一半的血!」
司俊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看来是他太天真,祁子嘉和祁奂晨,就算是憎恨的本源一致,可毕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
「你觉得很意外,我居然恨他到他死了也不能原谅的地步?」祁子嘉上前一步,指着遗像,疾言厉色道:「死亡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活着的时候是个禽兽,死了也一样──什麽死者为大,全是狗屁。
「他死了,那些直接或间接被他害死的人能活过来吗?那些父母欠了赌债就被逼良为娼的花样少女;那些为了给亲人治病,借了高利贷又还不起,只能跳楼的普通人;那些家境贫寒在酒吧打工,却误食了毒品最後惨死的少年──能活过来吗?!」
这样的问话,不禁让司俊想起,当初祁奂晨厉声质问的那句:「黑社会是什麽地方,是个不想让爱人伤心、不想让亲人惨死,就必须要让你的敌人伤心惨死的鬼地方!」
於是,司俊也脱口问了出来:「黑社会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你既然知道,为什麽还要让自己深陷其中,为什麽还不择手段的想抢到这些?!」
「因为只有抢到手,我才能毁掉这一切!」祁子嘉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带着种宿命般的冷漠:「司俊哥,你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吧?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觉得无路可走了呢?」
司俊扭头望向祁家的方向。他的确不知道,祁山海一死,祁奂晨和他将会走向怎样的道路。
祁子嘉跟着他望过去,似笑非笑道:「司俊哥,你这个人……优点和缺点都是一样的,实在是太没有野心了。对别人也好,对自己也好,都不够狠。你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走这条路的。」
司俊凝视祁子嘉的眼睛,认真的问:「你能给我条路走吗?」
祁子嘉脸上的笑容扩大:「我说过,我随时欢迎你……你甚至可以先来试一试我给的路走不走得通。」
不管是沈家、高家、祁家还是其它派系,外表再怎麽风光,当家人再怎麽强势,一到了林家面前,就都不值得一提了。在三角洲地区,林家代表了一切,是凌驾於所有派系之上、真正的幕後操纵者。就是因为林家如此位高权重,因此也格外的低调。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争得头破血流,也不如林家人一句玩笑话的分量,却都不敢贸然去打搅。可是祁子嘉敢,而且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林家门口的守卫一脸不耐烦的赶着他们,就像赶两个乞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乞丐,来乞求林家当家人林丞宪的照拂。
再一次吃了闭门羹,祁子嘉不气不恼,还笑咪咪的和守卫挥手告别,却也没急着走,而是沿着林家的围墙慢慢的溜达。
司俊跟在他身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搞不清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什麽,是按照祁奂晨的吩咐「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