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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车没能阻挡住严重超载的大卡车的撞击,车身完全被挤压成了一块铁饼,祁山海和他的情妇,以及车上两个心腹都当场死亡。
一切来得那样突然,祁奂晨正在试衣服的时候,接到了报丧的电话,整个人呆住了,是司俊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脱下了白色的燕尾服,换上了黑色的西装。结盟宴取消,几天後,在同样的地方,举行了祁山海的丧宴。
司俊拎着保温盒走进灵堂,将米饭和几个素菜放在休息室的餐桌上。
「该吃饭了!」
祁奂晨拿铁钳拨弄着火盆,表情恹恹道:「烧了一天的纸钱,闻到油烟味就恶心,不想吃。」
「都是素菜,没有油烟味。」司俊硬是将他拽起来,有些羞窘的说:「我做的,快去尝尝。」
闻言,祁奂晨的眼睛一亮,大步走进了休息室,捧着碗,每样菜都夹来尝了尝。
司俊坐在他对面,有些紧张的问:「怎麽样?」
祁奂晨细细咀嚼,咽下後咂吧着嘴道:「嗯……和你舅妈的手艺差不多。」
司俊顿时泄气了,蔫蔫道:「好吧,我们家遗传都不会做菜……我妈手艺也不怎麽样。」
「这麽说,我应该试试学烧菜,我妈手艺特别好,也许遗传给我了也不一定。」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祁奂晨却胃口大开,吃得起劲,还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母亲当年的事迹。
「据我妈说,她当初从乡下来城里,本来没想下海的,是去饭店厨房当学徒。怎奈天生丽质难自弃,走到哪都引起血雨腥风,最後只得顺应天意去做舞女,就当造福广大男性同胞了。」
饭吃光了,司俊又从保温盒里盛了一碗出来递给他。
祁奂晨嚼着米粒,啧啧道:「我妈蒸饭也是一绝,米香四溢,有嚼劲又不硬……她啊,要是不进城在乡下待着,肯定是最出色的家庭主妇,但也是村子里最三八、最爱议论东家长西家短、最能惹祸的长舌妇女。」
「哪有这样说自己母亲的!」
「我说的是事实嘛!她看着精明,其实最蠢了,不然也不会跟了祁山海,不会生下我……」祁奂晨说着,笑容渐渐消退,轻声问:「你知道祁山海为什麽从来不叫我名字,只叫我三儿吗?」
司俊点点头:「你前面不是有两个夭折的哥哥……」
「对,不过那两个小孩可不是夭折,是被祁山海的仇人绑走了来威胁他,谁知他根本不管,还变本加厉的夺人地盘,结果被报复性撕票了。」
放下筷子,端起蛋花汤,祁奂晨轻轻的吹散热气,汤面起了一阵阵涟漪。
「他以为我也和那两个小孩一样,是根本养不活的,不是因为生活颠沛流离饿死、病死,就是被黑道寻仇给害死。所以一直没取名字,就三儿、三儿的叫,就跟叫放养的小狗似的。」
提起儿时动荡不安的生活,祁奂晨的表情,居然是怀念的。
「我是早晨出生的,我妈一直叫我晨晨……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吧,我发高烧要死了,我妈哭着求他送我去医院,结果耽误他去『谈生意』,他还把我妈揍了一顿……我那麽讨厌医院,就是因为我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看他用点滴瓶的支架打我妈……」
祁奂晨紧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嘲讽的一笑:「後来才知道那是个陷阱,去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只有他活了下来。他这才认为我是他的幸运星,对我青睐有加,然後娶了我妈,我才入户口起了名字。
「祁子嘉也是,他小时候的遭遇甚至比我还不如……祁山海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儿子,是娶了我妈以後,祁子嘉他妈抱着他找上门,一验DNA还真是祁山海的种,於是就跟在缸里多放只鱼似的,把他给养着了。」
放下碗,祁奂晨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眼神逐渐变得冷酷。
「我那时还小,对突然多出来的弟弟没什麽特别感觉,我妈则特别愤怒,觉得他们母子在祁山海一文不名的时候不见踪影,在我们担惊受怕、面临仇家追杀的时候躲了起来。现在祁山海发达了,他们来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於是就对他们特别不客气……
「祁山海也不太管家里的事,就算知道我妈修理他们也不闻不问,谁知道祁子嘉那小子,就跟个泥鳅似的,不怎麽喂食也不怎麽换水,居然活下来了。」
听到这些,司俊不由得想起了祁子嘉一身的伤痕……祁奂晨口中的「不客气」,恐怕没那麽简单。
「祁山海死了,祁子嘉一定会有动作,这段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