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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尽的。可是其他人升迁的那日来往道贺的人不少,而如今呢?‘人走茶凉’的道理,我懂!”我直直地跪在那里,盯着地面道,眼泪也跟着簌簌地落下。
“我可怜的兰儿,真是难为你了!”汀兰也跪了下来,像母亲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
☆、储秀宫中品茗论禅机,翊坤宫前赏花叹凋零
她又搭着我的手,叹了一回。随后,我便劝她道:“出来有一会子了吧?快回去吧!”
她也不推脱,随即站起道:“那我就先回去,你也好生养着,千万可别再作践自己个儿”!
我握着她的手,拼命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
她隔着牢门,拍手叫人,仍还不时回头望望我。我的身心比早晨宽松了不少,我咧开嘴,极力冲她笑了笑,让她看不出我内心的凄苦。
汀兰走出牢门,一边走一边厉声对主事说:“你们这些狼心狗肺没根儿的东西,都给本姑娘听好了,在这号子里的兰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儿!她的案子,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下令的,如今这有罪没罪的还没个定论,你们倒先是把人给打了!赶明儿若是有罪呢,那是她自个儿的命;倘若是无罪,你们可就是屈打成招了!我看到那时候,你们有几个脑袋见娘娘!”
旁边的主事一副点头哈腰的德行,脸上的横肉一道一道地拉嗒到下巴前,活像两根挂在肉铺前的腊肠。
接下来的两日,我依旧是蜷缩在干草垛上养着。虽然状况跟刚进来时差不多,但有一点却不同:主事和狱卒,除了每日的送饭之外,再也没有找过我。没有用刑,更没有提审,我就这样抱膝坐在地上,看着漆黑的砖头,一日一日的过着,只知太阳东升西落,不知外面人事何如!
约莫着过了五日的时间,在一个还比较暖和的午后。我正靠着墙盹着,狱卒来开了牢门,清脆链条划过铁门,两个狱卒走了进来。
我以为是要来提审了,便只身起来,理了理鬓角,又腆了腆衣襟,昂起头,一脸无畏惧地望着他们。短短几日的牢狱之灾,却过得如同几个岁月一般,人间冷暖、酷暑寒凉一一尽尝。直面命运,我有了承担的勇气!
反观这俩狱卒,倒是一反常态,殷勤的不得了。我先淡淡地开口道:“走吧!”
他俩稍稍愣了一下,便乖顺地道:“走?走,走!姑娘请,姑娘请!”
我正疑惑着:这俩狗,今日是怎么了?却已经走到刑房门口,我抬脚要进,被他们拦下。其中一个狱卒开口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是提审吗?”我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哎呦!姑娘真是多虑了,您身家清白的,哪里还用得着审讯呐!皇恩浩
荡!您无罪释放了!”另一个狱卒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心下大惊,略微诧异地询问道:“此话当真?”
“皇后的懿旨,还能有假?”狱卒斩钉截铁地道。
听闻此言,我心中自是大喜,娘娘终究是查明白了,还了我一个清白!正想着便也随他们来到慎刑司的大门前,一束阳光,从门缝中射进来,终于引领着我离开这“地狱”。
汀兰和墨画,早已在门口焦急等着。那汀兰的手里还搭着一件天青色的披风,见我出来了,连忙迎上来,把这披风搭在我的肩头,喜极而泣道:“还撑得住吗?”
我的心头一暖,握住她的手动容地道:“多谢姐姐!”
墨画也一瘸一拐地向我跑过来,好不容易挪到快近我身处,身子却再也撑不住了,膝盖一弯,前身一扑,一个趔趄倒在我的怀里,抓起我伤痕累累地手,一个劲儿朝她膝头拍道:“姐姐打我吧,姐姐打我吧!”才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扑在在我怀里,呜呜地哭。
见她这样,我也再难忍耐,抱着她的头,豆大的泪珠也跟着淌了下来,百味交杂。
我们三人就这样抱成一团,嘤嘤痛哭着,不顾身份、不顾规矩,什么也不顾了。将进宫以来所有的疑惑、劳累、委屈、痛苦,化成低声的哀嚎,掩盖在这夏日午后的蝉鸣中。
回去以后自然是大病了一场,没几日也就好了,之后照样当差,大家待我一如从前一样,依然还是负责每天水瓮添水和打帘子的差事。只是,再也没人提起那天“扎针”的事件,就连皇后也未曾再提起。
直到一天,钟粹宫的秀贵人,身上不爽,皇后便让小厨房做了粥和果脯,遣我和莺儿送过去。回来途径御花园的时候,莺儿突然对我说,不记得这个时辰还约了一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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