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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昏了两整天了,其间滴水未进的,还发着低烧,身体滚烫着也没人管!他们见你这样,也没敢在‘提’你。你要不要先喝口水?”
经她这样一问,我倒觉得口中干渴难忍,挣扎着要起身,谁知她早已把杯子递到唇边。
一口饮毕,才将息着缓过来。又直直地躺下,这才能叹出一口气,道:“就像一场梦一样!”
“可不是么!”汀兰也跟着叹道。
“究竟是谁跟我过不去?”我望着房顶问道。
“七夕那天晚上,是皇后回去后出的事儿的!”汀兰慢慢分析道,“后来我问过他们,其实咱在底下玩的时候,里头就已经审了一圈了。起因是,针绣房晚上送来一套新式的夏袜,咱当时不都在乐寿堂么,绣女们就给搁那儿了。等咱回来的时候,睡前梅香正好说起这套袜子,咱娘娘就命人取来细瞧。眼见着绣工甚为精巧,就想着往脚上试。这脚刚一伸进去,指头就被划着了!先下就命人把针绣房的绣女叫来审问了!”
“接着怎样?”我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还能怎样?绣女当然就矢口否认了,说什么是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才敢送过来的!而且绣女还说,她送袜子的时候,是让长春宫的一个宫女接了。”
“那她凭什么说是我接的?”我接着问道。
“那个绣女说,她也是新来的,认不全人,只知道肯定是给了个姐姐。她说,那晚阖宫
夜宴,长春宫除了几个太监值班监守以外,其他人都跟着去了乐寿堂”
“针绣房隶属内务府广储司,她们都是住在神武门西边的,咱们素日来也不常跟她们来往!再者,她又没跟我对质,凭什么就认定我了!”竟然有如此‘莫须有’的罪名,我有些急了。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还跟梅香辩解了几句。可梅香却说:‘兰儿是一早儿跟着去的,可她半途又回来了啊!’况且还真有一个小宫女出来指认,说曾在神武门附近看见你了!这话又说回来了,那天你闹肚子,跑到神武门那儿干嘛?”
见她如此问,我反倒噤了声。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七夕节那天,在濛濛的月光下,墨画将手中的帕子硬塞给子亦依依惜别的场景。
“我横竖是不能把他们供出去的!”我心里默默这样想着。
见我默默地不作声,汀兰又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也苦了墨画那丫头,按理说她是翊坤宫的人,你跟她也没什么交集吧?头天听说你下了大狱,第二天一早,下了差事,就整天挨在那长春宫门口的澄浆泥地上跪着,谁劝都不起,你晕了两日,她也就跪了两日,两个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
听着汀兰的话,我的心竟像是被人来回撕扯着,五味杂陈的也跟着混搅着。几天不曾掉的泪珠,滚滚而落,起先还压着声音嘤嘤得哭,后来变成了愤懑得嚎啕。 汀兰见我如此,还以为是我委屈的慌,便过来一边抚着我的胸口,一边说:“我的好妹妹,哭出来吧!哭出来,心就不疼了!”
经她这样一劝,我更加哽咽不止,一边边抽泣,一边向她道:“待会儿离了这里,你快些去告诉她,不要为我这样,我也不值得她为我这样,让她赶紧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当是她家那位小主是好惹的吗?”
她点着头答应着,又俯在我耳畔暗暗道:“我后来,偷偷地拿了那双袜子细瞧,那针并不是无意别在外面的,而是直挺挺地插在袜筒内,可不真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我拉着她的手,挣扎着起来,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好姐姐,你真心信我不信?”
汀兰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恼人的话!我若不信你,还这么巴巴犯贱似地来看你?虽说宫中人心难测,但我看得出,你干不出那样的事,也绝不是不是那样的人!”
正午的阳光,照进了阴冷的牢房,终于温暖了许
多。我精神也跟着好了,便跪在了草垛上。
“兰儿,你身子还虚的很,这是要做什么?”
我深深地磕了个头道:“汀兰姐姐,我入宫没多久,什么事也不会做,这些日子来多亏姐姐照顾和提携”
“姐妹间的还说这些个生分话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汀兰心疼的要来扶我道。
“姐姐且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挣开她的手接着道,“如今妹妹遭人陷害、身陷囹圄,也只有姐姐始终不离不弃,奔走劳碌”
“我不值什么的,还有别人的”汀兰劝道。
“姐姐和墨画妹妹的恩德,我是这一辈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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