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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贴到一处,沈延生几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热气腾腾的温度。赵宝栓巨大魁梧,好像一座从内部燃着熊熊火焰的高塔,炽热而又充满力量。
枪口微微向前挺。进,底下皮肤紧绷的喉咙就原原本本的露出了该有的轮廓和形状。乌黑的头发分出几缕绕过颈脖贴向喉侧,这黑白分明的色差陡然让眼前的白脸学生有了一丝画境般脆弱耐人的美感。
赵宝栓垂着视线发出一声冷笑,同时收紧胳膊,把人整个箍到身前。压低了声音,他微微的侧首转到沈延生耳边。
“……我再给你个机会。”
阴测测的话音未消,沈延生就觉得自己面前掠过阵风。紧接着额头一松,等他定睛看,驳壳枪已经换进他手里。而赵宝栓强迫式的单手辅助着他把手指抵住扳机,枪头一转,这位胡子老粗竟是用枪对准了自己光裸结实的左胸口。
枪口顶入的位置十分坚硬,但是再坚硬,沈延生也知道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肉体。
极度惊诧的抬起头,赵宝栓在他面前发出轻微的低笑,接着仿佛是在嘲弄他的固执一般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开枪,只要你敢开枪打死我,我就放你出去。”
沈延生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直以来都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的竹篾箱也掉到了地上。
见他犹豫,赵宝栓又加大了顶在他腰后的力道,催促鼓励似的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加密切。
“动手啊,你不是说我留不住你么……动手!”
最后两个字骤然印入几分粗暴的凶悍,几乎震得沈延生脊背一颤。
定了定神,他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然后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缓缓的提起另一只手,辅助似的裹到枪托底下。
“……我……我不做土匪。”沈延生一字一顿,声音和气息都是抖的,可目光中却隐隐的筑起几分倔强。闭紧双眼,他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四处崩裂的血肉。
一狠心扣下扳机,“啪”一声响,清脆而短促,然而没有强大的后坐力,更没有滚烫的子弹从枪口中迸射而出!
沈延生脑袋一热,骤然惊醒似的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看到碎裂的伤口,只有一个笑容张狂的赵宝栓。
赵宝栓仰头大笑,笑到一半,忽的使出劲道抱住他,然后用自己坚硬厚实的身体,把他抵到了门背上。
哐当一下,触动门栓,沈延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从腔子里揪出来,挂到了喉咙口。松开驳壳枪,他颤颤的问道:“……你……你骗我?”
赵宝栓看着他,笑意渐渐隐下来:“只许你骗我?”
赌博式的闹剧告一段落,沈延生是渐渐回神了,平复着呼吸,他忽然感到对方胯。下那尺寸惊人的东西正牢牢的贴住自己。这一贴让他又羞又臊,当即翻了脸。
“你放开我!”
赵宝栓抱女人似的狠狠的勒住他,末了又低头去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然后抬头说:“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可得给我记住了,老子日过你。”
话一出,沈延生急赤白面,挺身要挣扎,又听赵宝栓咬着牙吐出后半句。
“不服?不服就别夹着尾巴下山就跑。有种你再来找我,嗯?见一次就日你一次,看我放不放你!”
18第十七章
沈延生终究也没能把赵宝栓打死,因为那一匣子弹早就被人卸了下去;枪还是枪,可是把空枪。赵宝栓穿起衣服裤子去马圈里挑了匹精壮标志的好马,连人带箱子的把这位不肯落根的师爷送到了后山的小路上。
小路幽静,月光扑簌,柔情似水的银色光线透过高处的林木间隙洒在沿途的荒草堆上。这本来是带着一点浪漫气息的景象,然而沈延生却心事重重,不要说是浪漫,就连微寒的林间山风都唤不起他沉甸甸的神志。
马铃叮铃当啷,一路沿着平坦的山路下去,赵宝栓就坐在他身后,两人同骑一匹马,是个前胸贴后背的状况。山路虽缓,但多少还是颠簸,沈延生一个南方来的少爷,骑术自然不会精湛到哪里去。勉勉强强的向前攀住半面马脖子,他清楚明显的感到自己后背上贴着口滚热的胸膛。
赵宝栓这究竟是放他,还是不放他?
放?刚才的威胁是怎么回事。
不放?这周到至极的送行又没法解释。
沈延生一言不发,他也是无感可发。马屁股边吊着那个比他性命都重要的竹篾小箱子,连同那副崭新的纸牌,赵宝栓全都给他装好收齐了。
神情木然的盯着前方晦暗不明的山路,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