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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胧中似乎有羽毛在她额头上轻柔的拂过,像是父亲的手,在温暖的幽暗里让她觉得心安。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往额头上按去,在碰触到一样硬邦邦的不明物体时才陡然睁大了眼睛惊醒过来。
云正临的手还停留在她额头上,微微蹙着眉头说:“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她仍然有些迷糊,又病的浑身乏力,任由他拉着自己到医院去。替她检查的医生是个妈妈级的中年女医生,“低烧,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吧?为什么不早点到医院来?”又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云正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女朋友的,知不知道她这么烧下去很容易引起各类病毒感染?”
谨纾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云正临竟也没反驳,被人家骂了还笑脸迎人的问要注意些什么?
最后去打吊针,又配了一大袋子的药,云正临坐在输液室里陪她,“生病了为什么不请假?”
谨纾说:“我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前几天不小心着凉了。”
其实她从小身体就一直很好,不像别的孩子一天到晚跑医院,长大后更是难得感冒,也不吃药,喝两罐赵阿姨熬的鸡汤,很快就能痊愈。但这次竟颇有点病来如山倒的感觉,那天打完点滴退烧后就开始不停的流鼻涕咳嗽,拧鼻涕拧的整个鼻头都红肿了,咳嗽又震得左半边肚子疼。
休了一个礼拜的年假,整天呆在家里睡觉看碟,云正临每天中午一趟下午一趟的拎着保温桶过来给她送粥送饭送汤,又监督她吃药。
钟点工阿姨笑眯眯的问她,“梁小姐,那是你男朋友吧?你真有福气,有个对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长得也好,真不错。我女儿以后要也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谨纾不由得怔了一下,最近生病生得迷迷糊糊,连脑子也迟钝起来,或许也不是迷糊,只是脆弱,下意识的就想要有个人在身边能让自己依靠。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很坚强,再痛再难受也可以咬紧牙关独自撑下去,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她只不过是一直在逼迫着自己,逼迫自己要勇敢要坚强,因为没有办法。这场病却把她所有的怯懦和软弱全部激发了出来,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浮木,不愿意去多想,不能够去多想,怕自己一多想就必须放掉,然后任由自己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漂泊,渐渐沉毙。
这天傍晚云正临过来的时候谨纾正抱着抱枕蜷在沙发里看电影,看的是《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
相向而行的人生轨迹,在昙花一现的短暂交汇后,各自无奈的等待着既定的宿命。
电影的最后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孩童,她教他念,“黛西。”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记得住,但她还是一遍一遍的教他,黛西,黛西……她自己的名字,他是带着她的名字死去的。
黛西说她知道,本杰明认出了她是谁。
谨纾觉得伤感,因为这样的爱情是注定无法续写的,但为什么明明知道走到最后是绝境,也还是要这样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爱情里,最残忍的不是平行线而是相交线。平行线虽不能碰面,但他们依然可以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对方,即便无法执子之手,终究也还是与子偕老。然而相交线虽然曾经有过一次交集,过后却必须要渐行渐远,再也碰触不到。”她忽然转过头去问坐在一旁的云正临,“如果是你,你愿意要平行线还是相交线。”
云正临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平行线和相交线两种,更何况人这一生,又岂能单用直线来形容?”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最后说,“谨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让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停了停,他说,“我不想做平行线,也相信,我们不会是相交线。”
他伸出手,把她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掌心,“我爱你。”
电影里,本杰明的声音轻缓而低沉,“……Some know buttons;Some know Shakespeare; Some are mothers; And some people;dance。”
她没有动,只是轻声说:“可是我并不爱你。”
他握着她的手有略略的僵硬,短暂的静默过后才笑了笑,像是自嘲,“我知道。”
(2)
那天以后谨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云正临,虽然是在同一层楼上工作,却连巧遇都没有过。她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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