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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休息,陛下,这是很容易答应的,因为这不会使任何人遭受损失。”
“我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先生,尤其是这些话出自一个一直生活在一些大人物身边的人之口。您忘记了您是在对国王讲话,对一个和您一样好出身的贵族讲话,我想,如果是我说了以后,那一定是可靠的。”
“我对此并不怀疑,陛下;可我现在要对您说这可怕的真话的最后部分:就算我在过张桌子上看到的不是以后,而是元帅的权杖,要塞司令的剑,波兰的王籍;我向您发誓,陛下,我还是要说:立即。噢!陛下,请原谅我,我来自您祖父亨利四世的故乡,我不经常说话,但是当我要说话时,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
“看来我执政的前途对您不太有吸引力,先生?”国王傲慢地说。
“忘记,到处是忘记!”队官高傲地大声说,“主人忘记仆人,仆人也只好忘记他的主人!我生活在一个不幸的时代,陛下!我看见这个时代的青年缺乏勇气,胆小怕事,我看到他们懦怯无能,任人宰割,而他们本该是富有而强大的。比如说,昨天晚上我为一位英国国王打开法兰西国王的门,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险些儿救了他父亲的命,要是天主不和我作对的话。天主,他给了他的选民克伦威尔启示!我说,我打开这扇门,就是说向一个哥哥打开他兄弟的王宫,而我看到,喏,陛下,我伤心透了!我看见这个国王的首相赶走了那个流亡者,并且在侮辱他主人的同时决定了另一位与他同样身分的国王去受苦受难的命运,最后我还看见我的君王,他年轻、漂亮、勇敢,他骨子里有勇气,眼睛闪烁着光芒,我看他在神父面前颤抖,这个神父在他床帏后面嘲笑他,在这个神父的床上堆满了法兰西所有的金予,他把这些金于全装进了无人知晓的箱子里。是的,我懂得您的眼光,陛下。我大胆狂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一个老年人,我就这样在这儿告诉您,我的国王,要是别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可要叫他把这些话收回去。最后,您刚才命令我当着您的面把我心是深处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陛下,我把三十年来积在胸中的烦恼全部倾注在陛下脚下,如果陛下命令我献出生命,我同样可以把我的热血倾注在陛下脚下。”
国王默默地擦了擦从脑门上流下来的淋漓的冷汗。
说过了这席激烈的话,出现了片刻的冷场,这段时间对讲者和听者都是极其难受的。
“先生,”国王终于说话了,“您讲出忘记这个词,我只听到了这个词。因此我将对这个词说说我的想法。别人也许健忘,可我,我不是个健忘的人,证明就是我想起了动乱的那一天,愤怒的人民象大海一样咆哮着涌入王宫的那一天,那天我假装睡在床上,只有一个人,握着闪闪发光的剑藏在我的床后面,守护著我的生命,象他为我家族的人已冒了二十次生命危险样,准备为我冒生命危险。那时候我问这位绅上是谁,他不就是叫达尔大尼央先生吗?您说呢,先生?”
“陛下记忆力真好,”队官冷冷地回答。
“那么,先生,”国王继续说,“如果我连童年的事情也能记得,那么请看看我成年以后能记住些什么。”
“天主赋予陛下无限的才能,”队官用同样声调说。
“噢,达尔大尼央先生,”路易焦急不安地继续道,“您难道不可以和我一样耐心吗?我在干的事您就干不了吗?嗯。”
“那您在干什么,陛下?”
“我在等待。”
“陛下可以这样,因为您还年轻;而我,陛下,我没有时间可以等待了。因为暮年已来到我的门口,跟在它后面的是死亡,它在向我屋子里面瞧。陛下刚开始生活,前程似锦。而我,陛下,而我,我是站在地平线另一端的人。我们之间相隔太远啦,我决没有时间等待陛下走到我这儿来。”
路易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他一直在揩汗,要是医生看见国王这副样子一定会吓坏的。
“好吧,先生,”路易生硬地说,“您想解甲归田?可以。您向我提出免去火枪队队官的辞呈吗?”
“我非常谦卑地向陛下提出,陛下。”
“够了,您的退休金我来签发。”
“万分感谢陛下。”
“先生,”国王竭力克制自己,又说,“我认为您失去了一位好主人。”
“我,这我可以肯定,陛下。”
“您还能找到我这样的国王吗?”
“噢!陛下,我很清楚您是举世无双的,因此从今以后,我不再为地球上任何一个国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