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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殿下恁那客气,何须灌醉?直接一棒子打晕了效果也是一样的。”
曹宁真是恨不得一口口水喷在萧东楼脸上,只好自己进言道:“殿下,鳌拜是我军开战以来少数几个被俘的虏将,不用留着午门献俘么?”
仗打到这个程度,东虏逃出关去已经成了军中需要担心的问题。理所当然会有人考虑到打完仗之后的事。午门献俘是国家大礼,只有国家发生征讨他国战事时才会举行。最近一次献俘礼是在万历二十七年,有司献上倭国俘虏,拿赴市曹行刑,为平定朝鲜倭变划上了句号。
这回东虏入关虽然不是时间最长的。却是影响最大的,就连北京都被东虏占据了。因此举行一次献俘礼在很多人眼中是题中之义。武将认为能够取得一份荣耀,文臣也觉得能够振奋一下民心士气。
“午门献俘的事,还是容后再议。”朱慈烺道:“现在朝廷对于东虏的性质还没定下来。”
朝廷对于东虏的定位颇有矛盾。
大明东北面与朝鲜的边界是太祖高皇帝时候定下来的,成祖五次北伐,彻底巩固了东北地方,以奴儿干都司管辖。后世有人觉得奴儿干都司是羁縻性质,但事实上明军一直在此驻扎到了奴儿哈赤崛起,被赶出辽东。
在法理上,从奴儿哈赤爷爷一直到他本人,都接受大明的官职,管辖东北。东北当然也是大明国土。如果承认东虏自成一国,无疑就是放弃了祖宗留下的土地。这在大明可是会被钉上耻辱柱的。
但是朝廷与东虏书信往来中留下不少证据,这些证据表明朝廷以“平等国”的姿态对待东虏。这在当时是为了与东虏议和,集中精力平定流寇,但现在看起来却是落在人手里的把柄。
不管怎么说,朱慈烺是不愿承认东虏自成一国的,充其量只是一场持续了三十年的地方性叛乱。现在不将这个口子扎紧,万一百年之后冒出个“满洲复国组织”岂不是给子孙找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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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八 但得饱掠速飏去(四)
萧东楼和曹宁对于东宫不打算举行午门献俘典礼感到遗憾,但也存了一份侥幸,因为击败国内动乱而献俘也不算是逾越礼制。不过更重要的是,鳌拜是第二师俘虏的,如果献俘典礼上让他出场,实在是每个第二师成员的荣幸。
“殿下,如果真没能拉住东虏,能请殿下派我师攻打山海关吧。”曹宁赔了个笑,主动请战道。
萧东楼在一旁连连点头,暗道:想求殿下恩准,就得曹宁这种没脸没皮的出马才行。
朱慈烺斜眼看了看两人:“你们第二师驻守天津,几乎上上下下换了一轮血,还能攻坚么?”
“殿下,虽然替换了不少兄弟,但我第二师士气高昂,正是铸就军魂之际!只要分得攻坚任务,必然是攻无不克!”曹宁好歹上过训导官培训班,紧抓着“士气”、“军魂”之类殿下喜欢的字眼不放。
“可。”朱慈烺大度地点了点头:“但是你们以私令串联的事,让我很忧虑。开了这个头之后,日后若有野心勃勃如操莽者,如何是好?”
曹宁和大萧东楼齐齐一怔。
“殿下,天津之战以我第二师为主力,原本就有调用情报和特侦营之权……”曹宁小声辩解道。
“对,这个没错。”朱慈烺现在还没有设定前线指挥部,因为通讯实在是个大问题,所以主力部队兼职前指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萧东楼和曹宁要求锦衣卫配合、特侦营服从命令,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是,”朱慈烺加重了语气,“无视军法规则,以私令代公命,这算什么?曹宁。你是生员出身,读过书的人,‘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是何等情况!”
《论语》: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原本应该自天子出的“礼乐征伐”,变成了由诸侯出,这就是天下无道的标志。也是春秋战国乱世的起源。东宫授权将校尉士,各级等差,皆有程序,这是军中之礼。而萧东楼和曹宁坏了这个制度,乃是非礼僭越。
“连我都要经过军令部下令,你们就敢动用私令!”朱慈烺在军中威信已足,此刻不怒自威,吓得萧东楼和曹宁不敢说话。
“左守义就听了你们的话?”朱慈烺更加恼火。
茅适是萧东楼的嫡系,当初在天雄军的老袍泽。落草时候的老伙计,如今的老部下,他服从私令那是义气使然,但左守义却是自己投了大量心血打造的一支利剑。
“特侦营那边……其实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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