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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觉得“味道好极了”,花费虽巨而“物有所值”。为什么能够如此“各异其趣”,引来如斯贵客呢?除了上面所说的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妙尼们懂得根据贵客的不同而着“清装”或“俗装”,以适合贵客不同的口味,吊足他们的“瘾头”。
所谓“清装”,是比妙尼外出更为“超脱”的装扮,一般说来,夏则玄色丝罗,冬则玄色绉缎,高开衣衩,露出雪色线长裤,致令“内美”依稀(笔者注:这种装束可供今天九十年代的服装师研究参考,稍加改造,说不定会成为本世纪后期爱美女子的流行时装),头戴尼冠,足登丝履,手持念珠。外表看来,果然是“超凡脱俗”,“清”而又“纯”,再加那嫣然一笑,燕语莺声,媚眼含情,举止“飘然”,使来客顿起如《红楼梦》中所写的“太虚幻境”之感,而专钩那些一心要来嫖尼姑的贵客的魂。
所谓“俗装”,便是打扮成时俗贵家少妇,丰容盛箭(有的妙尼便戴假发),明眸皓齿,点绛唇,画蛾眉,随来客的不同年龄身份而穿不同的时装,专钩那些总是觉得别人的老婆好,对“野花”情有独钟的贵客的魂,务令秋波一扫,便使之莫辨东南。
当然,除这两装外,还有其他的“装”,如药师庵的细虾就曾扮成个剪短发,着白衣黑裙的髫龄女学生,与王孙公子去“冶游”,所谓随机应变,只要能满足贵客的心理便是。
其实,人类的先祖造衣服是用来遮羞的,不是用来“钩羞”的,不管外面套上的是清装还是俗装,是时装还是学生装,内里的那身皮囊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不过人类发展到后来,也不知是进步还是退化,当他想要玩内里的皮囊时,却先顾及了套在外面的东西——这外面的东西影响了他的情绪。
这是庵主研究得非常深入的“玄奥”,同时,她还“执掌”着手下名尼的自由。照传流下来的文献资料的记载,当年的名尼无论是出外做法事(为治丧之家念经打醮之类,这是当年广州城的习俗,也是尼庵一大经济来源),还是在庵中见客,均有老尼或小沙尼(受庵主的指挥)潜伺左右以监视。未经庵主批准,名尼不得擅离庵堂,不得与外人交接,不得私受客人的任何馈赠,如果违反了这些清规戒律,或不按照庵主的意图办事,便会遭到打骂以至体罚,诸如跪堂、顶砖,甚至鞭腿、笞背。勾栏中的所谓“向客欢笑背客啼”,也大致适合于这些名尼,深明此中景况的玲花听到悟慧的这一问,便微笑答道:“多谢主持收容。小妹在贵庵短则只住十天八天,长则也不过住一头半个月,这里是一百大洋,请主持给小妹一间布置上佳的清静禅房。”边说边把一张百元银票递给悟慧。
悟慧满心欢喜地接过,口中连说“多谢”,——这一百大洋,别说玲花在庵内只住一头半个月,就是住足三个月,也远未花完。
玲花继续道:“小妹重入江湖,并不是要再度出家,因而有客人来,自然是俗装。我相信自己这身打扮比穿上尼服可好看多了。”边说边起身摆了两下腰肢,其诱人的魅力令身为女人的悟慧心中也不得不惊叹。
“这样吧,”玲花复又坐下,那双勾魂的丹凤眼凝视着悟慧,“我们都是此道中人,明人无需说暗话。我在贵庵暂居,来客由主持介绍,客人所赠贽礼无论厚薄,尽归主持,至于客人与小妹之间如何,主持不问便是。如此可好?”
如果玲花是庵中的名尼,悟慧当然不同意,但她现在不过是“暂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而已,不同意,玲花定必他去;况且,以玲花的相貌身材,客人的贽礼自然不少,那是一笔大收入,岂可不要。于是悟慧立即应道:“很好,很好。玲小姐在本庵寄居,已令本庵生色不少,贫尼岂敢过求。”话说得冠冕堂皇,心中想的却是:待本主持收够了厚贽,才让那些色鬼给你“曲径通幽”!
当年刁钻的庵主便是这样的,她要名尼与来客相见多次,但不准来客进名尼的禅房,把已是馋得垂涎欲滴的客人的胃口吊足,使他最后不得不向庵主孝敬丰厚的贽礼,如此才可游览那“曲径通幽处,禅房草木深”。玲花既说让悟慧来介绍贵客,悟慧便立即想到了这一招。
玲花好像把这一招忘了,笑笑道:“那就有劳主持了。
不过这几天我还不想见客,心里不舒服。“
“那玲小姐就先休息几天再说。”
“不过,我又很想见一个人,他很可能会到贵庵来的,不知主持认识不认识?”
“谁?”
“陈达生,广州公路处长,他是小妹过去的相好。”
“哈哈!”尼姑平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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