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育基金获得者,市政府津贴获得者。1977年考进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1984年考入华中师范大学深造,先后在郧县师范、郧县教研室、郧县教育局工作,出版有教育教学着作《作文流弊导引》《语文知识与语文能力》《教育论文写作概论》,出版有文学专集《笔照心海》《我写故我在》,发表各类文章五百多篇。
12月,隆冬如春,千万知青的1977年12月呀,吉星高照,每一阵寒风都是温暖的,每一片冬云都是灿烂的,每一道惨白的阳光都是精彩的。这个冬天是这么美好,是过年和娶媳都不及的。大家脸上都是喜滋滋的,表情都是乐哈哈的,情绪都是最最好的,说话、生气都一团和气。这个月考试啦,久违了的来真格的考试,属于寒窗学子展示看家本事的考试,又属于寒窗学子们了。命运将在这一月中决定,由自己凭本事决定,这一月,苦难的知青们将走下十字架新生。
学大寨的号子还在山山岭岭热火朝天,可听来却不再心烦,倒似乎让人感到了劳动情景的动人;饿着的肚子仍饥肠辘辘,红薯、红薯叶、红薯面是考试时的基本伙食,可已不感到难受难熬,倒是觉出“饿其体肤”的考验之美。看到了前途的日子,是天高地阔的日子,看啥啥顺眼,想啥啥顺心。有生以来,好像没获得过这样的光景,我悉心拥抱着这样的时光,希望昼夜不眠度过。
历史走过了1976年,一个平常的顺序年却又是国运、人运转机年……1977年自然而来。这个时序更替而来的年份,起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后来童话一般的变化了。那年春天,还在抓阶级斗争,还在战天斗地,还在跑河南买红薯干度荒。从春天到夏天,人们都还在“*”的政治气氛里过日子。太阳还是那样火辣辣的照,地干得一片焦灼,“学大寨”的大军到处招展红旗,人们已习惯了听政治口号充饥,用绝望代替希望。知识青年们还在等待着推荐上大学的机运,据说我们那个小公社给了两个指标,至于落到谁头上,还不敢说,但至少与我无缘。因为父亲曾在上世纪30年代作了三个月的保长,家庭成分又是上中农,这些政治条件都注定了我被推荐的可能性为零,一个上中农子女被推荐了,那还不把贫下中农子女气死?尽管那时的我在乡亲们中口碑不错,多受表扬,但在是非原则,特别是给我实际好处的问题上,那些有说话权的人们,一定知道他们的阶级标准,好是好,歹是歹,表扬归表扬,立场归立场。所以,我压根也不想政治为我开恩,我只想天气好一点,该有雨的时候下场透墒雨,不要把人旱得死去活来;该晴的时候,不要让我们吃长芽的粮。现实与人过不去,天不要跟着落井下石。那年月老天被人们惹毛了,专与人不善。没有前途和希望的青春比垂垂暮年还苦。当我苦累一天,吃罢并不甚饱的晚饭后,望望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山沟,黑魆魆的夜色如黑沉沉的心情,没一丝明亮。无聊之极时,我与二哥一人一把二胡有心情没心情地咯吱咯吱拉到夜深人静。那只深通人心的乖犬温驯地盘卧于面前,充当了我们友好的知音。
中秋九月,我正在我那所村办小学忙碌,听到一个令我高兴欲狂的消息:国家改革招生制度了,不搞推荐选拔了,什么人都可以报考。我的天哪,这是真的吗?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吗?国家真会这么做吗?该不会说着玩的吧?那三天三夜里,我激动,我傻想,我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面对我那群小学生讲课,时而语无伦次,时而喜泣无常。课上得这节连着那节,上午连着下午,人简直就亢奋得失了控制。这样的政策显然是*复出才有的呀。*,您真是知识青年的大救星啊,我们该怎样感谢您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命运,1977(2)
一时间,消息爆炸性地传遍人群,到处沸腾。抓阶级斗争的工地被激动的知青们冷落在一旁。他们看到了命运的太阳明媚的照来,绝望的日子即将打住,知青的前途只有少数人光明的时代行将终结了。大家白天干活,晚上翻出过去的书本开始自学,工地上不再耍闹或无聊的抽烟,而是一堆一堆地挤在一起讨论问题。比起他们,我条件好些,作为民办教师,我一直与书本打交道,对知识并不陌生;我有星期天,可以关起门扎实地搞一整天;还可以向同行求教,与他们交流。然而,我们的基础总是太差,差得跟文盲差别不大。从小学到中学,教我们的老师不敢教不能教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的水平能力之低,低得也实在可以,从根本上影响了我们。我根本没听懂过他们讲的作文课是啥味儿,没听懂过他们讲的理化课是怎么一种知识,也不知道小学与中学有啥区别。如今要考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