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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补补身子。”
我复又跪倒在她脚下,不无感激道:“含陌何德何能,能得到娘娘如此厚待。”
皇后急叫了卷苹,卷苹搀我归位,将参汤递到我跟前。皇后笑道:“你我同是病榻之宾,只是你如今还个答应,想必这上好的人参也吃不了,难得我见着你第一眼便喜欢,你且安心吃下。”
我连番感谢,小口小口抿着,只怕自己福薄,受不起这样的“滋补”。
“我这坤宁宫除了僖嫔时常来探望我,也没多少人来了,一直都挺冷清的,日后你多多来我这里陪我说说话。”她侧头望向窗外,化雪的寒风迎面淌了进来,我打了一个哆嗦。瞧她却似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目光落寞地越过交泰殿的檐角,望向乾清宫的方向。
天空蒙蒙地一片白,有的地儿云层厚些便是乳白色,有的地儿云层淡一些便像窗上糊的一层半透的桐油纸,晨光似透未透,叫人等不及了要去拨开那些云彩。
坤宁宫的檐角,滴滴答答地掉着雪水,溅湿了廊下一脚之地。
“娘娘若是嫌闷,可到处走走,这样对身子也有好处。人是不能久坐的,越坐越乏。”我见她眼中忧郁依旧,终是对久病之人不好。但也不便多多示好,若是许诺常来,倒有巴结靠拢之嫌。先不说别人如何想的,单就安嫔怕是第一个要记恨了。
“你也同她们一样。”她幽怨地回过头,眉角微微下垂,说完话捂住娟子紧咳了两声,声音甚是急促。那娟子是上好的白绡织就的,擒住一点儿血就渗了两层。
我一惊,赶忙叫卷苹去请太医,将她身后的窗落下,垫了棉枕在她身后,伺候她漱口、理气。等到太医赶来请了脉才知是痨病。
作者有话要说:
☆、青睐
我震惊之余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娘说过,天花、疟疾、肺痨是自古以来就能传染人的三大绝症,故从小就不许我去那些脏乱之地。怨不得昨日皇帝举止奇怪,虽是敬重,可倒底危及性命。
可她总是病人,又那般伤感,我若再举止不当,她不是更加难过?不过为何卷苹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却并未身染顽疾?恰我举步维艰之时,皇后主动提出要我代卷苹去御药房取药。
我惶恐不安,随韩太医出了永祥门,走过一段路,我才小声问道:“劳驾问一句:贵妃娘娘的病还有治吗?”
他扭头盯了我,那眼神中透出些冷傲和鄙夷,东长街在他眼里变得森冷悠长起来。
“小主放心,娘娘的病不会那么轻易传染。何况小主健步如飞、面色红润,没那么容易死。”
叫他这样一膈应,我双颊如火烧般,羞愧得只想遁地而走。好在咸和左门不远,他便叫停。等了半晌,韩太医捧了红漆药盘,后面跟着一个提着两捆药的小太监向我走来。小太监瞧上去同魏珠一般大小,走过来便是一身的草药味儿;他打了恭,将一大一小两捆药包递到我手中,谢道:“劳烦小主了。”
“不客气。”我想起了小珠子,十分自然地对他笑了笑。
韩太医猛地扭过头,像看到了珍奇异兽似的打量了我一个来回,转而对他说道:“你回去吧。”
我跟在他身后,暗自嘀咕这韩太医怎么一惊一乍的模样,果然是人年轻,到底没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庄重。
走回坤宁宫已嗅到艾草的味道,我脸色微微一红,尾随韩太医进了屋。
皇后还是歪在炕上,只是旁边多了一位僖嫔。她瞧见我十分惊讶。我镇定地依过礼,将药包递给卷苹。
“早知你要拿药来与我吃,我就不叫你了。这药也忒苦了。”皇后从僖嫔手中接过碗,僖嫔怕她烫着,在一旁不住呵气。
韩太医恭敬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娘还请趁热喝下。”
喝完药脸色回复了些。卷苹又将小袋的药搁在我身边的红木茶几上,皇后已然笑到:“这是三年上的艾条,每日早中晚各燃一根,你拿回去熏一熏屋子也有好处。”
她笑得极是自在,好似一个站在奈何桥中央的人,对阳间的人展示着了然生死的笑容。想来很长时间里她真是极寂寞的,因这个病众人对她避之不及。除了僖嫔……她说话虽刻薄刁钻,但她至少还有对姐姐的关切之心。不似我等外人,总有所保留。
危难之际,家人才是最能依靠的港湾。皇帝,哼,不过是君主而已。关切之心还不如一个七品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青睐
皇后喝下药又过了半柱香的光阴,韩太医再请了一道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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