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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中国国土资源部在2002年5月出台了《招标拍卖挂牌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规定》,要求从当年7月1日起,商业、旅游、娱乐和商品住宅等各类经营性用地,必须以招标、拍卖或者挂牌方式进行公开交易,但这个文件并未能够正冷却处于浩歌狂热中的“经营城市”、“经营土地”热浪。
2002年11月,中共十六大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大目标后,“造城”、“经营城市”和“经营土地”的热浪,更像火上浇油,本来已算高烧的温度一下子跃至极限。
不过,中国的事情,往往到了大家都一窝蜂地去做时,也就到了“物极必反”的时候了。加上中国的土地政策本身存在重大缺陷,在急剧发展的过程中,全国土地市场多年来存在的问题更是千夫共指,所有这些都预示着“山雨欲来”。
果然,从2002年末开始,中国政府针对土地市场、房产市场和银行信贷的文件一个接一个地出台。随后中央政府在全国开展土地市场大整顿,整个房地产市场的外部环境,一步步快速收紧。
“造城”、“土地经营”、“城市经营”的话题,不但被急速变化的外部环境突然冷却,而且逐渐变成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再提及的敏感话题。原先热捧过这些概念的商家、官员、学者和媒体,在2003年几乎集体“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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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模式”引发造城浪潮(2)
随着“科学发展观”的提出,随着原国土资源部部长田凤山的“翻身落马”以及新一轮宏观调控政策的出台,整个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温度也在2004年回到了1998年以来的最低点。而一度风靡全国的“造城”、“土地经营”、“城市经营”,不但再没有喝彩之声,反而开始成为部分学者和媒体质疑、批评的对象,矛头锋芒所向,连一度被视为“企业经营城市”典范的天都城也受到波及。
在市场化和自由化的大道上节节迈进的中国社会,确实变得越来越复杂和微妙了。当然这种复杂和微妙本身也是中国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因为在利益和话语日渐多元化的改革深水区,很多事情,都不能被简单地视为“好”或者“坏”了。
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正是基于这个已经变化了的新形势。
“后致富光荣年代”(1)
对于中国二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学者张曙光作过一个赢得不少人认同的概括。他说,中国的改革开放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在上世纪80年代是“主义之争”,到1992年后是“方法之争”,2000年之后则是“利益之争”。
张曙光的这个分段,只是对拥有话语权的精英阶层的“话语特点”进行了概括。“话语特点”的变化,当然也隐含着中国社会的深刻变化。从“主义之争”到“方法之争”再到“利益之争”,正好说明这个社会在不断地进化——多元化、复杂化和高级化,正如生物从单性繁殖到两性繁殖,从单细胞、无脊椎到有脊椎的变化一样。
在一个“一夫为刚,万夫为柔”的社会里,一切的“争”最终都成了“主义之争”,而神圣的“主义”又是绝不可争的,最终只有“你死我活的肉体斗争”了。
其实,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多年的变化中,最本质的东西,并不在“精英话语”的“争”与“不争”,而在对待个人财富的态度——这才是贯起了一枚枚散乱的“历史铜钱”的“隐蔽的红绳子”。这根“隐蔽的红绳子”,不但丝丝入扣地贯穿了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多年的历史,甚至贯穿了中华民族数百年、数千年国运兴衰的历史。
如果以这根“隐蔽的红绳子”为观察点,以邓小平所说的“致富光荣”作为一个话语符号,中国改革开放的二十多年,其实可以有“之争”之外的划分方法:即“前致富光荣时期”、“致富光荣时期”和“后致富光荣时期”。
“致富光荣”作为政治口号出现之前的时期,可以叫做“前致富光荣时期”。这个时期不是强调光荣不光荣的问题,而是掉不掉脑袋、进不进牢房的问题。
“致富光荣”作为政治口号出现之后,到1999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出现之前的时期,都可以叫作“致富光荣时期”。这是在社会基础不具备、人们的意识还不到位的时候,用意识形态的“神圣光环”来为财富创造者鸣锣开道、保驾护航。这虽然是一种突破性的进步,不过这本身也就说明致富行为的脆弱。
当英国小子胡润在中国弄出一个在统计学上没有多少意义的富豪榜的时候,正是“致富”和“光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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