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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他也不懂。我爹去世时,他不在,后事是我自己操持,留了一半骨灰的事,没告诉他。他也没在意,应当不清楚爹的来历。”
“那他,可有察觉你的去处?”
“我那表弟来信说,他派人找了一阵,寻到些线索,却是往西边去的。找了大半年没找到,家里出了点事,一位怀孕的如夫人小产,另一位生了个儿子,生意上也有点麻烦,就不再找了。”
在薛伯家安顿下来,张歆两个月一封信向倪乙报平安,报告小羊的情况。倪乙不喜欢写信,总共只来了两封信。
第一封提到盐帮的段世昌在找一个叫张歆的妇人带一个叫小强的孩子。段世昌的人不好说丢的是自家夫人,只说是受朋友之托,无意中与张歆说辞相合。倪乙听说没人性的便宜姐夫的朋友是盐帮大佬段世昌,完全理解了张歆害怕出逃的缘故,只骂她蠢笨,连路引都敢伪造,怎没想到换个姓名?
张歆也有些后悔,穿过来到玉婕身上,好容易逃出段家,做回自己,只顾着畅快,立刻用回本名。现在想想,在扬州金鱼巷陈家时应该捏个假姓名的。
好在段世昌在南京根基浅,得不到常家帮助,只好先托关系求府衙里的人私下帮忙,一下就被倪乙知道,赶紧把张歆留下的不多的痕迹抹了。等重阳一家家寻过去,看到金掌柜的登记簿,张歆的入住记录已经是一对北方夫妻带着一儿一女。
也是凑巧,被他们查到差不多时间有个单身妇人带着个幼儿,登船沿江而上。重阳带人往上游寻去。
第二封信里,倪乙告诉说段世昌的人一直找到四川,没有找到那个妇人。段府后宅不稳,段世昌自顾不暇,只好放下朋友的事。
这次深夜谈话,带出太多信息,陈林氏一时消化不了,就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张歆不要告诉别人,谁也不行。
第二天上午,陈林氏说要回湖西村去。
张歆一夜没怎么睡,天亮后才迷糊过去,刚起来,一听,眼泪就下来了。
陈林氏慌了手脚,连忙安慰说:“别哭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想了。”
张歆拉着她的衣襟:“大姆嫌弃我,不要我了么?”
陈林氏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人了,竟为这个哭!你是阿姆的孩子,阿姆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
“大姆为何要回湖西村?”
“早晨起来想起阿祥媳妇这两天就要生了。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受累,可这个时候,我总要回去看着才放心。不许哭了!一大早哭哭啼啼的,教孩子们看了笑话。”
想通
张歆的庄子和卢家的庄子紧邻,正在修一条可以行大车的路,要把两个庄院连通起来。两边人员往来很密切。
张歆这边整地修路,叫的都是陈氏族人。程秀吩咐了那边的管事,又把自己得用的陪嫁丫头和她男人派过去,打听出来很多张歆的故事,回娘家是一件件讲给董氏听。
董氏原本就想弄清张歆这个人,又喜欢女儿回来陪她说话,听得津津有味,面上不露,心里却是越来越欣赏那个女子,觉得她的行事风格很对自己口味,就是,还嫌绵软了些。不过,也难怪,无根无基无靠山,自是怕把人得罪狠了。
程秀说完,每每要点评几句,有时故意说张歆一些事处理得不好。
董氏也乐意借机教导女儿人情世故,还会替张歆分析处境,解释她的措施。母女两个拿了张歆做案例分析,每次说下来,都能有些感想觉悟。
这日,程秀问起有人上门向程启讨要种子的事。这事是张歆给程启惹来的。
张歆从薛伯那里得来种子,在郑家村种植,引起旁人注意,随口解释是认得的跑船人从南洋带回来的。张歆说的实话,指的薛伯。薛伯是个没名气的,退休也快十年了,谁会想到他?现成一个程启,差不多每年下次南洋,与张歆的关系又被传得沸沸扬扬。听到的人都认定张歆的种子是来自程启。
换了个大农庄,明年种植的面积大得多,需要的种子量也多。今年原本种植的不多,收成虽好,量也不多,比如玉米,张歆留了一大半做种,分出一些分给陈氏族人,阿彩家里,还有南山村的林家舅舅。
张歆有心推广新作物,可不想搞什么宣传,准备愿者上钩,也有意想要通过这个过程提升自家亲戚的社会名望。让他们抢个先手,先种植起来,物以稀为贵,其他人要跟风,就要上门讨种子,或者花钱买,或者欠人情。
种子这东西,多等个一年就有了。可这世上性急的人不少,连一年也不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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