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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声愈发激烈了,她跺着脚,身子前俯后仰,笑得不能自持,“去、去、问、一个、哑巴、真、有意思……”
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也跟着笑起来。卖山货的窘迫地将灰色鸭舌帽的帽檐朝下拉了拉,企图遮羞。这时豁唇帮他进行了开脱,“要是会手势,就能向老哑巴打听事。”
“就是,”卖山货的拍了一下豁唇的屁股,“咱们还是不懂哑语。”
当谈话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的时候,炊事员搬着一张栗色的圆桌进来了。她把桌子支在了中央,温和地对大家说,“都过晌午了,饿了吧?我蒸了一笼馒头,打了一锅鸡蛋汤,还有蘸酱菜,先点补点补。”
她返身又去了灶房。这时短发大嫂嘀嘀咕咕地说,“吃她一顿饭,要给多少钱啊?”
“反正不能白吃。”售票员嫌短发大嫂太计较,又加上一句,“要不就饿着。”
炊事员先端上一盆冒着热气的白馒头,然后又是一大盆滚热的鸡蛋汤。跟着又将一碗新鲜的黄酱和一小盆水灵灵的青菜送了上来。她指着酱说,“这是今年新下的酱,还没太发好呢。”最后是一摞碗和一捆筷子上了桌,大家便纷纷舀汤。豁唇抓起一个馒头“吭哧”就是一口,说着“真暄腾”,然后将一棵爬满水珠的生葱插进酱碗,把两寸长的葱白全都浸在酱里。待他抽出来时由于情急,那葱滑竿般颤动着,不慎将几滴酱甩到鹅颈女人的袖口上,老女人便数落豁唇,“怎么这么一副吃相,看看不是把婶子的袖子给弄埋汰了。”说着放下汤碗,要帮鹅颈女人洗衣裳。鹅颈女人大度地一笑,说:“在路上哪能这么讲究,等到了家我自己洗得了。”她拍拍豁唇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在乎母亲的埋怨,豁唇便放心地吃去了。
逆行精灵(6)
抱琴者是旅客中惟一穿西服的人。他盛了一碗汤,守着他的那台琴喝。手风琴崭新崭新的,琴身是暗红色的,其中缠绕着一些不规则的黑色细线条,使它有了凸凹感,如斑驳的壁画。长的白键与短的黑键交相辉映,豁唇忍不住想上前摸一下。可抱琴者对待那琴实在太重视了,令人不敢造次。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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