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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位神父请求着什么,做出诚恳真挚的表情。神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叶普盖尼和阿列克谢从教堂的一个小门走到了这个庄严华美的建筑里,神父轻轻地嘱咐阿列克谢说只能呆上十分钟便退了出去。
阿列克谢拉着叶普盖尼在教堂的烛光里穿行,穿过那些巨大的柱子和深色的椅子,来到祭坛天井的穹顶下,阿列克谢扶住叶普盖尼的肩膀让他向上看。高大的穹顶之上是700多年前的壁画,耶稣以一种沉静的姿态握住双手向世界垂下眼帘。叶普盖尼被这完美的宗教艺术给震慑住了,他仰着头,不为了看天空或是星辰,而是为了确认自己是被怜悯和爱着。
阿列克谢从身后伸出手来握住叶普盖尼的手,用和神一样的手势。他贴在目眩神迷的叶普盖尼的耳边,轻轻问道:热尼亚,你知道为什么诺夫哥罗德的耶稣不是向世界张开双臂,也不是钉在十字架上,而是双手紧握吗?
叶普盖尼摇了摇头。
阿列克谢握住他的手拥抱着他:当初诺夫哥罗德的先民们一直想画一个张开双臂拥抱世界的耶稣,一个全知全能的主。但是在第二天早上,主教总是发现耶稣的手会自己握到一起,他们重复画了四次,一直到第四天清晨,这个圣像说话了,他说:画家们啊,我手中握的就是诺夫哥罗德,如果我把手松开,那就是末日了。
说着阿列克谢轻轻地将怀里的情人侧了侧,让叶普盖尼的目光离开那神圣的壁画看向自己。叶普盖尼的手依旧被阿列克谢握在手里,他低着头想把手抽回来,阿列克谢紧紧地把手掌合拢,缓缓地重复了一句:如果我把手松开,那就是末日了。
说着他环抱着叶普盖尼,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们在700多年前的壁画下接吻,在耶稣怜悯的眼帘下触碰对方。阿列克谢不像以往那样的热烈、冲动和狂躁,他轻轻地触碰着叶普盖尼的嘴唇,从左及右,不带任何情欲的、干燥而纯洁的亲吻。
这一刻,叶普盖尼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在俄罗斯最古老的的教堂里,这种交换誓约一样的亲吻,超出了他的精神承受力。他感到阿列克谢也在剧烈地颤抖,几乎是在亲上他的一瞬间,阿列克谢就已经哭了出来,他们握着手像生平第一次亲吻一样互相碰触着,颤抖得像风中的两枚烛火。
这真是叶普盖尼经历过的最亵渎的事情,而他的情人进行得如此虔诚和神圣,好像对待信仰一般小心翼翼。
当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位好心的神父推开门提醒两位年轻的访客该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一位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跪在穹顶之下,对着耶稣的画像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架,而另外一位站在他身后,满脸都是泪水。
阿列克谢和叶普盖尼在诺夫哥罗德的冬夜星空下一前一后走着。叶普盖尼看着走在前面的阿列克谢,他幼稚的情人垂头丧气,好像一只从争斗中败下阵来的公鸡。走了一会儿,阿列克谢回头过来看着他,挂满泪水的脸都是委屈与责怪的表情,好像叶普盖尼这一路的落后与沉默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叶普盖尼停在原地,并不理会阿列克谢的怨恨,他的情人比他大两岁,脸上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坚毅棱角,却依旧这么脆弱这么冲动,这并不是他的错,阿列克谢的眼泪和他有什么关系?并不是他求着阿列克谢来亲吻自己来索取一些空中楼阁来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还是阿列克谢走到了他跟前,狠狠地按住他的头,再次撕咬上了他。
如果此时的诺夫哥罗德谁在半夜还未能入眠,推开窗户肯定会被那个金棕色头发的英俊男孩所吓到,他用力地吻着怀里的情人,而他的情人却站立在原地既不拥抱他也不回应他,到后来那位可悲的求爱者几乎是带着恨意在追求爱情。
到最后叶普盖尼还是迁就了阿列克谢,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骄傲极了,理所当然地付出热情,理所当然地要求回报。在得不到时,阿列克谢也绝不会向他跪下祈求,他只会以这种野蛮而笨拙的方式,要求叶普盖尼的妥协与奉献。阿列克谢的性子是这么固执,他可以就这么一遍遍用亲吻要求着,站在八百年历史的石板路上,一直从深夜到黎明。同样无比固执的叶普盖尼终于无奈地抬起手抱住了这个不肯停止的男孩。这个拥抱让他们同时都放松了下来。他们又暂时和解了。
阿列克谢拉着叶普盖尼的手来到了一所老房子里。这座房子门口的石阶上刻着古老而奇特的花纹,高大的树木一直生长到了这栋房子的二楼,不时掉落下破碎的雪。房屋看起来宽敞舒适,但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家具盖着白色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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