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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走上了出家这条路。
一天又一天,重复的生活,妹妹好像已经习惯了寺院的一切,做早课,念经,吃素食,自言自语的念叨,看着这样的妹妹,感觉到了愧疚,心疼。很可笑,可笑的自己,明知道自己的自杀会带给家人无尽的痛苦,依然任性的选择了从10楼跳下来;明知道从小因为身体不好,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姐,甚至是小自己5岁的妹妹都顺着,宠着,娇惯着自己。这样任性而又自私的我有什么脸面去愧疚,去心疼!
终于在妹妹又一次夜半囔囔自语中逃离了寺院,逃离了妹妹身边。
晃荡在充满记忆的老房子里,看着熟悉的一切,想起哥哥姐姐,不知道他们是否走出伤痛,惦记着却又害怕看见。想了很久,终于飘到了哥哥家。哥哥没有在家,家里乱七八糟,布满灰尘,感觉很奇怪,哥哥虽然不是勤快人,但绝对不是个不收拾屋子的人。太阳落山了,太阳升起了,一天一夜哥哥终于回来了,听见钥匙开门声,急切的想要看见哥哥,进来了,瘦高瘦高的,突出的额骨,满脸的胡茬,憔悴的面孔,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这还是我那1米85,200斤的哥哥吗?这还是我那随时随地注重自己形象的哥哥吗?
哥哥鞋也没脱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之后起来四处打电话借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四处借钱?等待着,下午,哥哥出门了,跟在哥哥身后,看着哥哥走向交通车站,哥哥的车哪?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家的窗户上贴着急售楼房的布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卖房子卖车?
上车,中心医院?跟在哥哥身后走进了第一住院部,上了四楼,儿科病房。感觉很不好,能让哥哥卖房子卖车,四处借钱而又住在儿科病房的只有小宝,我的小外甥。跟着哥哥进到病房,看见了大姐,坐在病床前,死死地抓住小宝的手一动不动。
姐姐变的让我几乎不认识了,满头白发,深深地抬头纹,眼角,嘴角布满了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不错眼的盯着小外甥。如此憔悴的姐姐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能是因为长姐的关系,大姐一直都是坚强而又有韧性的,从小大姐就一直帮助爸妈关着照顾着下面的弟妹,参加工作之后,在没有后台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公司最年轻的女处长,那年姐姐才36岁,意气风发的姐姐自信又耀眼。在父亲病重的时候抓住姐夫出轨,快速的抢到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房子,果断的离婚,让姐夫净身出户。父亲去世的时候安排出殡,照顾母亲安慰弟妹,那个时候的姐姐痛苦而又伤心却依然坚强的给下面的弟妹做着榜样。工作,孩子哪方面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病床上苍白而又瘦弱的孩子,轻微的呼吸,床边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看到病卡的瞬间我呆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小宝怎么会得这种病?
耳边仿佛又听见那稚嫩的话语‘二姨,给我买个冰激凌,我妈不让我吃;二姨,发工资了吗?给我买个遥控车吧,当我今年的生日礼物;二姨,我班大胖子今天打我了,我放学你来接我吧;二姨,我恋爱了,我们班的陈晓寒可漂亮了,你来看看啊;二姨,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我看见妈妈偷偷的哭了;二姨,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妈妈,妈妈很辛苦,又要照顾姥姥又要照顾我;二姨,二姨;一声又一声稚嫩而又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看这病床上的小外甥,看这呆滞而又憔悴的姐姐,看着胡子拉碴的哥哥,想起去世的父母,想到依然在寺院死寂般的妹妹,我哭了。别的孤魂野鬼是否有眼泪我不知道,当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滚下来的时候,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撕裂着我的灵魂。我到底有多混蛋伤害着至亲的家人;我到底有多混蛋,在亲人需要我的时候任性的选择自杀;我到底有多混蛋,死后父母都不想在见我一面;站在病房外,看着小宝一次又一次的下着病危通知书,看着大姐,哥哥苍白而憔悴的脸,泪水没有停止的流着。回想30年的生活,带给家人的除了不停地伤害和不断的无理任性还有什么?
小时候因为妈妈是小学老师,身体不好的我,没有上幼儿园,5岁直接上的学校办的学前班,方便妈妈照顾,娇气而敏感,自卑又自傲的我,没有朋友,每当小朋友在一起做游戏的时候,我都会撇嘴说着脏,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叫我一起参加游戏,因为都怕我告状。小学,中学,直到高中,一直不好不坏的念着,高三的时候,没有告诉爸妈,拿了家里的钱,跑了,直接回了老家。直到第三天姥姥问起,我才说自己走的没告诉爸妈。当爸妈来接我的时候,看见顶着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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