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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自己的继任者;否则,无异于给自己的晚年和子孙后代制造麻烦。
其三,即使丙吉想支持韩延寿,手头也没有有力的证据。
第2层,除了丞相之外,萧望之更不必担心其他人敢站出来反对。理由同样有三:
其一,萧望之身为御史大夫,掌管百官监察,多数人不敢得罪他。
其二,即便有个别人提出反对意见,但他萧望之手头有准备充分的“黑材料”,完全可以“以证据说话”,轻松驳斥之。
其三,萧望之身在朝中为官,韩延寿却不在。按人之常情,如无特殊的原因,通常不会有人当着一个人的面去支持另一个不在场的人。
第3层,在前两层保障之下,朝廷必然会形成对韩延寿不利的舆论,而这样的舆论必然会进一步引发宣帝对韩延寿的愤怒,从而在短时间内下令处死他。退一万步说,即使宣帝事后冷静下来,有所悔悟,但对业已形成的公论,也不好随便推翻。
有了以上3层安全保障,事态的发展就不可能超出萧望之的预期。宣帝“果然”要求三公及九卿公议;公卿们的意见“果然”是众口一词地力挺萧望之。
这样的结果如同一滴黑漆掉在了洁白的锦帛之上,显得分外刺眼,令人反感。宣帝对此极其厌恶,判处韩延寿斩首弃市。
数千名男女老少和官员百姓,从四面八方赶到韩延寿的受刑地——渭城(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北),簇拥在他的囚车周围,争相给这位昔日的父母官献上好酒和烤肉。。 最好的txt下载网
道貌岸然的儒学宗师(3)
韩延寿不忍拒绝,每个人敬的酒他都喝,总共喝了一石多。
他请前来送行的旧部分头感谢百姓们说:有劳大家远送,我韩延寿今天虽死无所恨了!
“百姓莫不流涕。”
临死之前,韩延寿一切都明白了,但一切都晚了。他告诫自己的三个儿子以自己为戒,韩氏子孙世代都不要再做官。
成功狙击冯奉世和韩延寿两位重量级宿敌之后,春风得意的萧望之,欲望空前膨胀,开始愈发急迫地死盯着丞相的位置。
他想把丙吉拉下马,好让自己顶上去,于是便向宣帝上书说,“百姓或乏困,盗贼未止,二千石多材下不任职。三公非其人,则三光为之不明,今首岁日月少光,咎在臣等。”
这些话表面上是自谦,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攻击丙吉。但他低估了丙吉在宣帝心中的份量。
宣帝出生才数月,便遭遇了“江充巫蛊事件”,虽然得以幸存,但仍收押在诏狱中。当时的典狱长丙吉冒死把他保护了下来,在狱中供养到5岁。虽然对宣帝有救命再生之恩,但丙吉却始终守口如瓶,只字未提。后来还是一个及其偶然的机会,宣帝才获知全部内情。
萧望之这一次显然失算。宣帝为此很不愉快,派人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
其后不久,又有丞相司直(协助丞相掌管监察)繁延寿上书举报萧望之所犯之罪四宗:
其一,慢侮老丞相丙吉。
其二,经常指使下属官员驾着自家车马,去杜陵老家为他办私事。
其三,让幕僚穿着官服为他老婆的马车开道。
其四,指使幕僚替他做买卖,还让人家自己掏腰包,拿出10万3千钱来作为经营利润。
宣帝将萧望之贬为太子太傅,与原任太子太傅黄霸对调。仅仅数月之后,丙吉去世,刚刚上任的御史大夫黄霸升任丞相。
元帝即位后,史高位居首辅,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分管皇帝秘书处),主持中央日常事务。萧望之虽然只是史高副手,但显然更得元帝的信任。
史、萧二人向来不和。早在宣帝朝,弘恭、石显便与史高暗中结成同盟,在朝议中常常与萧望之一派的意见相左。元帝即位之初,萧望之便向元帝建议防止宦官和外戚参与朝廷机要。元帝不听。两派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很快升格为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曾任太子太傅的萧望之曾经成功地使元帝迷信儒学才是唯一正确的“王道”,彻底排斥法家刑名之学的“霸道”,放弃西汉王朝“以霸、王道杂之”的传统治国理念。以至于这位新皇帝竟然不知道“谒者召致廷尉”的术语,便是“派廷尉将某某人逮捕入狱”的意思。
恭弘、石显二人在史高的暗中支持下,诬告萧望之、周堪、刘更生(后更名为刘向)三人在宣帝朝便结为朋党、诋毁大臣、离间皇亲,企图专擅朝政,建议对他们“谒者召致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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