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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的天才波拿巴将从迁走立法团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
“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问富歇,“一个警务部长变成元老院的信使了?”
“这您就搞错了,主席公民,”前国民公会议员回答说,“我今天早晨比任何时候更是警务部长,因为我来向您揭露一件很可能有严重后果的事。”
①拉丁文:见第259页注①。
富歇还不知道如何来估量胜利街的谋反活动;他也很想在卢森堡宫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可是戈依埃,尽管是个老实人,对面前这个人非常了解,因此不会受他的骗了。
“这个法令应该昨天就通知我的,部长公民,而不是今天早上;因为在您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正式通知也马上就要到了,您只提前了几分钟时间。”
果然,就在这时候,掌门官开了门,通知主席说,有一个元老院检查官的信使等在门口要求接见。
“让他进来!”戈依埃说。
信使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主席。
戈依埃急忙拆开封印念了起来:
“主席公民:
委员会急于把立法团迁往圣克洛的法令通知您。
法令马上给您送去;可是有些安全措施的细节一定要我们来安排。
我们请您到元老院委员会来;西哀耶士和迪科①也在这里。
致以兄弟般的敬意。
巴里翁;
法尔格;
科尔内”
①迪科:国民公会会员,督政府督政,雾月十八后任执政。
“知道了,”戈依埃说,他做了一个手势把信使打发走。信使出去了。
戈依埃转向富歇。
“啊!”他说,“这个阴谋搞得不错:他们通知我有法令,可是又不寄给我,幸好还有您可以告诉我,法令是怎样措辞的。”
“可是,”富歇说,“我一无所知”
“什么!元老院开会.您这个警务部长却一无所知,而且这次会议是如此重要,还有书面的决定?”
“不是的,我知道有会,可是我没有能去参加。”
“那么难道您在那里就没有一个秘书,一个速记员,可以把这次会议每句话都汇报给您听吗,而且这次会议将极有可能决定法国的命运?……啊!富歇公民.您是一个相当无能的警务部长,要不就是一个相当精明的警务部长。”
“您有什么命令要下达给我吗?主席公民?”富歇问。
“没有,部长公民,”主席回答说,“如果督政府认为需要发布命令,它将下达给它认为值得它信赖的人。您可以回到派您来的那些人那儿去了。”他一面说一面转身背向他的对话者。
富歇出去了。戈依埃马上拉铃。
一个门官走进来。
“马上派人到巴拉斯、西哀耶士、迪科和摩莱家里去,请他们立即到我这儿来①……啊!同时通知夫人到我的书房里来,请她把波拿巴夫人邀请我们吃早饭的信带来。”
①当时督政府的五名督政即巴拉斯、西哀耶士,迪科、摩莱和戈依埃。
五分钟以后,戈依埃夫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信,她已经穿扮好了;邀请的时间是早上八点钟,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从卢森堡宫到胜利街至少要二十分钟。
“信在这儿,我的朋友,”戈依埃夫人把信拿给她丈夫说,“时间是八点钟。”
“是的,”戈依埃回答说,“我对时间没有怀疑,我怀疑的是日期。”
他又从他妻子手里拿过信来,重新念了一遍:
“我亲爱的戈依埃和您的夫人,请明天早晨八点钟来和我
共进早餐;请别失约,我有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要和您谈。”
“啊!”他接着说,“没有搞错!”
“那么,我的朋友,我们还去不去?”戈依埃夫人问。
“去,你去,可是我不去。我们现在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波拿巴公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因此我和我的同事们要到卢森堡宫去。”
“事情严重吗?”
“也许很严重。”
“那么我留在你身边。”
“不,你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任何用处,你到波拿巴夫人那儿去;也许是我搞错了;可是,如果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你感到有危险,你就随便用个什么方法通知我一下;怎么都行,稍许暗示一下,我就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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