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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没有把我重新送回到意大利去,”他说,“因为我在那儿已经挣到了一笔财富,要我回那儿去也没有用了……怎么样,巴拉斯……”
“巴拉斯?”
“没有什么……”
“啊!是啊,而且,我完全可以对你们说!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你们知道巴拉斯在我面前吐露了些什么事?他说他不可能和第三年宪法一起走得更久了;他承认需要有一个专政;他决定要退休,放弃政府的领导权,还说他已经被人议论得够了,共和国需要一些新人;不过,你们猜猜看,他准备把他的权力扔给谁,——就像赛维尼夫人①所说的,我让你们读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要把政权扔给埃多维尔将军,这个人是很正直的……可是我只要当面看看他,他便会低下头去;当然我的眼光是很凶的,结果是,今天早上八点钟,巴拉斯来到我床前,尽力为他自己昨天说的蠢话道歉,承认只有我才能拯救共和国,声称他到我这儿来是听我的安排,我要他干吗他就干吗,我要他担任什么角色他就担任什么角色,请求我在我考虑到某件事情的时候,想到可以指望他……是的,指望他,‘就让他在榆树下面等我吧!②’”
“而且,将军,”德·塔列兰先生忍不住想插一下嘴,“榆树根本就不是自由之树。”
波拿巴斜着眼睛向前主教瞥了一眼。
“是的,我知道巴拉斯是您的朋友,是富歇的朋友,也是雷阿尔的朋友,可是他不是我的朋友,我要向他证明这一点。您再回到勒勃伦和康巴塞莱斯那儿去,勃吕依克斯,您要他们立即作出决定。”
随后,他看看他的表,皱了皱眉头说:
“好像要让莫罗久等了。”
于是他向塔尔玛那一群人走去。
两位外交家看着他逐渐远去。
随后,他们轻轻地交谈起来了。
“我亲爱的莫里斯,”勃吕依克斯海军上将问,“他对这个人的感情,您觉得怎么样?这个人在土伦围城③时看中了他,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葡月十三那天又以国民公会的名义支持了他④,后来又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任命他为意大利远征军总司令。”
①赛维尼夫人(一六二六——一六九六):法国作家。出身贵族,接近路易十四宫廷。所写《书简集》为十七世纪法国古典主义散文的代表作。
②“就让他在榆树下面等我吧!”这句法国谚语表示让他白等吧,他是永远等不到的。
③土伦是法国沿地中海城市;一七九三年九月波拿巴在此击溃英军,展露头角。
④一七九五年热月三十日,热月党国民公会制定了第三年宪法,保皇党分子感到大势已去,决定暴动,当时的国民公会军司令巴拉斯把镇压暴动的任务交给了年轻的波拿巴将军,波拿巴获得成功。葡月十三事件对波拿巴以后的飞黄腾达起了决定性作用。
“我说,我亲爱的海军上将,”德·塔列兰先生微带嘲笑地回答说,“有些效劳太大了,因此只能用忘恩负义来报答。”
这时候门开了,有人通报莫罗将军到。
这个通报比一条新闻还要吸引人,对大多数在场的人来说,这还是一条惊人的新闻,因此一听到这个通报,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门口。
莫罗出现了。
当时在法国有三个人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莫罗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两个人是波拿巴和皮什格鲁①。
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是一种象征。
皮什格罗自从果月十八②以来,是君主政体的象征。莫罗自从别人称他为非比阿斯③以来,他是共和国的象征。
波拿巴是战争的象征,他用他天才的冒险精神控制着这两个人。
莫罗这时正在壮年,如果决心不是天才的性格,我们原来是应该说他正在他才华横溢的时期;可是,没有人比这位有名的Cunctateur④更加优柔寡断的了。
那时候他三十六岁,高高的个子,脸色和蔼,镇静,坚定。他一定很像色诺芬⑤。
波拿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波拿巴。当一个在阿迪杰河和曼西奥河打仗时;另一个在多瑙河和莱茵河作战。
①皮什格鲁(一七六一——一八0四):法国将军,保皇派,与拿破仑为敌,后被捕自杀。
②果月十八:指一七九七年九月四日的反保皇分子的一次政变。当时皮什格鲁是五百人院议长。
③非比阿斯:(约前二八0——前二0三):古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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