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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锤准确,停下手问,“大帅也会干这种粗活?”
“打铁可不是粗活,用锤、淬火都有讲究,”苏元春放下大锤,不以为然地说,“当年在江西剿长毛,打完仗没事干,跟军中师父学的,修刀淬火钉马掌都能自己做。那时年轻,什么都想学。怎么样,给你配的徒弟还行吧?”
“这徒弟好!又聪明又勤快,悟性也高,三天两头还想到买些酒菜孝敬师父。草民两个儿子没一个比他孝顺,说心里话,草民还真把他当儿子待了。”
“当本帅的兵不亏吧,学了手艺,还多了个老爸,”苏元春赞许地看看跟师的士兵,又问师父,“师父贵姓?哪里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贱姓农,人称农大,龙州人,祖上在青龙桥边开了间青龙刀铺,到草民手上已经是第五代了。听说大帅招工匠修南关,以后还要修龙州城墙,草民心想,这些都是为边境百姓做好事呀,我们当百姓的应该有力出力不是?所以关了铁铺,全家人都到南关效力了。真不巧,老婆带着两个儿子回龙州运铁材,没能见着大帅。小翠过来,见过苏大帅!”
苏元春这才发现蹲在炉子后面拉风箱的姑娘。她羞涩地站起来,正要跪下,苏元春扬手止住,打趣道:“免礼免礼,我也是你爸的徒弟,该叫你师妹不是?”
农大赶紧跪下:“草民不敢。”
苏元春扶起农大,嘴里仍然开着玩笑:“当师兄嫌老了些,那就当师叔吧,”他看看跟师的士兵,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从军?”
“禀大帅,小人李五,永安人,去年蓝大人回乡募兵时投军。”
“哟,还是小老乡呢。家里没有老婆孩子吧?”
李五下意识地看小翠一眼,乖巧地回答:“禀大帅,小人只想跟着大帅为国家效力,还没有成亲。”
青龙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龙州名产。听到这家人为了支援边防建设,连生意也不做了,全家人都上了工地,苏元春十分感动,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些回报。
按照边境民俗,小翠用黑缎精心包裹盘在头顶的发盘说明她仍属没有嫁人的“勒俏”,他想亲手成全这件好事。其实他已从这对年青人对视的目光里看出了蛛丝马迹,不过事情经过他的手,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微笑地说:“农师父,李五家远,父母不在身边,本帅为他作主了——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份结成亲家?”
农大受宠若惊地跪下:“苏大帅亲自作伐,是天大的脸面呀!”
“这么说,农师父同意了?请起请起,既然是亲家,以后就不要拘礼了。不过本帅不是作媒,李五是我的兵,本帅理应视兵如子,我算是婆家的人,聘礼该由我来下。媒人这份美差嘛,董师爷,只得劳你大驾了。农师父,你看如何?”
农大又惊又喜,连声道:“听大帅的,听大帅的。”
“那好,我们就等着喝喜酒了。成亲那天一定要告诉本帅,再忙我也要到场,我还要代表新郎父母为新人祝福呢!”苏元春说完,不经意地看了德仔一眼。他知道德仔心里放不下阿兰,看到别人成亲,会不会触动他心底那根弦?
农大忙拉着李五、小翠跪下:“大帅放心,草民一定尽心效力。镇南关修复之日,就是孩子们成亲之时!”
“好,就这样定了。”苏元春走出作坊,顺路在附近的石灰窑和火药作坊看了看,然后率众人走上南关。
第五十二章 左弼右辅(1)
正在工地督工的莫寓道见苏元春来到,连忙迎上。
苏元春问:“马盛治呢?”
莫寓道指向边界上的关闸:“那边来了个五划官,他刚下去,还在同番鬼磨嘴皮呢。”
苏元春远远望去,见马盛治正在盛气凌人地对一名法军军官指手划脚,好象在吵架,问莫寓道:“出什么事了?”
莫寓道摇头:“不清楚,好象是游勇的事情。”
利用游勇骚扰法军,为防线建设争取时间,是苏元春的既定方针。洋人会来事,屁大点事也要抗议,马盛治说话刁钻,性子又暴,吵架骂人十分在行,得理不得理都不让人。外交上的事说穿了就是打嘴巴仗,谁的腰杆硬、调门高,会强辞夺理,谁就是赢家。这种只动口不动手的事他不想出面,堂堂提督泼妇骂街般指鸡骂狗地同人家对仗太有失身份,先让马盛治同他们吵,等番鬼烦了自己再出面理顺,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走上新砌的城墙,这里推推那里蹬蹬。
莫寓道半开玩笑地问:“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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