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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昌习惯做狗,主人叫他步行他就只得步行。等回来时,累得像瘫子一样躺在沙发上,不吭声不出气,望了素容好几眼。有一次,她又说:“今天上班,不得跟任何人说话。”临行前又告诫了洛鱼好几次。中午,洛鱼情绪激昂地回到家,素容把洛鱼的衣领翻过来翻过去地看,又趴在大儿子肩上,对着颈项闻了好一会儿 。洛鱼说:“妈,我没有干为非作歹的事。”素容高兴地说:“今天你没跟别人说一句话。”其实,洛鱼早把母亲的话忘了,洛鱼用脑子想了想,果真没跟别人说话。早上,洛鱼走进办公室便见桌上放着一本《查特莱夫人的情人》,这是一本很有吸引力的书,大四时看过英文版,看了一半就忍不住了,跑到玉清面前凄凄哀哀,直到把问题解决掉才罢休。整个上午,洛鱼都沉浸在书中的性描写的情节中,看到最兴奋时,还跟覃瑶发了一条短信:我多想攒聚在你的最深处。覃瑶很快回复:我的最深处多想你的攒聚。整个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洛鱼问母亲:“你凭什么肯定我没跟别人说一句话?”素容笑着说:“如果你说了,衣领上就一定有粑鸟粪。”
今天早上,洛鱼悄悄跟着捉过“贼”的母亲溜进佛堂。洛鱼不是佛的信徒,但偶尔也会点一柱香,比如升任副部长那天,洛鱼对佛说:“请保佑我在不久的将来再升半级。”比如,洛鱼跟覃瑶在危险期没带安全套大干一场后,洛鱼对佛说:“请保佑瑶瑶的肚子平平安安。”
这时,素容恭恭敬敬站在佛像前,双手合十,目不斜视,口中没有叨念阿弥陀佛。佛心与佛心的交流或许不需要说话。忽然,她像散了架似的跪下去。起身后,素容瞟了洛鱼一眼,好像洛鱼不是她儿子而是一个不相识的香客。
一个香客离去,另一个香客上前。洛鱼依然双手合十,目不斜视。佛祖无恙,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这样沉默地微笑着。如果不出意外,佛祖明天还会这样。洛鱼试图在佛祖的身后看出点什么,结果只看见了一堵墙。由于洛鱼今天对佛祖无所求,便没有更多的表示,敬一柱香,叩三个头,念一句经什么的。洛鱼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人。我佛慈悲,他会原谅洛鱼的。
下楼后走回客厅,素容做出一副别人借了谷子还给她糠的样子,似乎佛祖斥责了她。佛祖斥责素容,素容斥责自己的狗。覃瑶正帮着几个有潜质的学生向艺术殿堂冲刺,好几周没上洛鱼家了,没有准儿媳撑腰的德昌便还原成一只狗。
受了斥责的狗对主人说:“好吧!我这就去。”
洛鱼是半路杀出来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说:“妈,我也跟着爸去,人多力量大,反正今天我休假。”素容说:“要去就别吃早饭!”随后再强调了一次,“你们千万别在路上吃早饭哟!”
一路上德昌都在大儿子面前牢骚满腹:“你妈说她刚才看见了杀气腾腾,天翻地转、鬼哭狼嚎的景象,琢磨着纸箱厂要出事。”德昌说:“早饭做好了也不让吃,真是神精病!”俗话说得好,背后骂人是狗,德昌中了俗话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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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圈套的德昌径直走进纸箱厂门前的米线店。洛鱼只喜欢吃云南米线是因为云南米线是那个远去女人的最爱,洛鱼不喜欢吃仁镇米线并不是仁镇米线味道不好而是仁镇米线没有情调。但如今云南米线和情调统统远去,洛鱼肚子正咕噜直叫只好吃没有情调的仁镇米线。德昌好像很有情调。皮肤白皙身子微福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给德昌弄了满满一大碗美味可口的仁镇米线还不忘加上一点半讥半讽回味悠长的佐料:“洛厂长,今天又在家当狗了?”
洛鱼惊讶万分。这老板娘怎么晓得父亲在家里是只狗呢?难道父亲时常来这儿诉苦?洛鱼装着没听见老板娘的话,只是偷偷瞟了一眼父亲。德昌显得极为不自然。在儿子面前出丑显得不自然是自然的事,但下面一个举动便是不自然中的自然了。德昌居然恨了老板娘一眼,这一恨又不像对恶意中伤自己的人的恨而是一种阻止亲人进一步行动的恨,就像洛鱼情绪激昂地爬上血迹未干的覃瑶身子时覃瑶睁大眼睛绿眉绿眼地恨洛鱼。更不可思议的是老板娘还读懂了德昌的恨并随即乜斜了洛鱼一眼,这分明是用眼神问自然又不自然的德昌,这小子是我们之间今天交谈的绊脚石吗?德昌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又不像点了头事实上表达的意思是点头只是碍着儿子在面前不愿把点头的幅度弄得过大。为了不让势态进一步扩大,洛鱼对旁边的男人叫了一声“爸”,洛鱼用最直截了当的语言向老板娘表达了自己的身份还顺便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说我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你们有什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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