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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我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机会。她了解到我是刚从东京流行时装学院毕业的,便试探着问我:“你人在日本,能不能帮我们就近采访一下日本举办的各种服装展览,将日本服装界的最新动态写出来,配上照片寄给我们?我们可以每期杂志都发表你的文章。”
我没有半点犹豫,一口承诺下来。原本我就一直盼望着能从事与服装设计相关的工作,既然我的设计得不到业界的认同,那么,我想,我也应当通过自己的文字来传播自己对服装的认识。因此,《时装》编辑的要求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中国的杂志稿酬标准自然非常低,一年下来也不过一千块钱的人民币,折合日元仅一万五千左右,但是,只要我还能在歌舞伎町混下去,我就可以支撑自己对服装的热爱。而且,我还因此获得了《时装》杂志东京特派记者身份。有了这一身份,我就能够大摇大摆地自由出入日本的时装界名流的聚会场所,随时参加他们的作品发布会和时装展览会。我觉得它将给我的生活增加新的亮点,甚至可以说它比在这次设计比赛上获奖还重要,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从此,在歌舞伎町“导游”身份之外,我又多了另一个头衔——时装评论员。
第九章 往日回首(6)
然而,采访文章即使我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对于时装摄影我却是一窍也不通。我那逢场作戏的性格却让我满口“没问题!没问题”地答应下来,但真到了要去时装表演会场拍照时,我却抓瞎了。作为一名专业记者,我总不能带着个傻瓜相机跑到会场上去乱拍一通吧?即使是苇子送给我的那台佳能EOS,拿到一流时装摄影师面前也是会被笑话的。
回到日本,很快就迎来了著名设计大师山本耀司的时装作品发布会。我在距发布会只有两个小时之前,才在新宿西口的照相机专卖店匆忙买了一台专业记者用的尼康照相机和一个长焦镜头。我偷偷塞给年轻售货员一个包着小费的纸包,他花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将操作方法快速教会我,我背上摄影包飞奔向会场,就此上阵。说起来,平时我哪会有时间去选购照相机,再去花时间和精力学习摄影,所以才导致这般狼狈地临阵磨枪。
时装发布会会场设在东京滨松町的山本耀司自己公司的仓库内,我在会场入口处领到一个记者证挂在脖子上,进去之后,发现已经有几十个摄影记者在那儿各自摆好架势恭候表演的开始。我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于是绕到摄影记者们的对面,迅速掏出我的家伙试起镜头。
咔嚓!咔嚓!按刚才售货员教给我的操作方法,照相机开始正常运作,闪光灯也没有问题。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看来我能对付过今天的采访和拍摄任务了。正当我安下心来时,一名留有胡须、体格健壮的摄影记者冲到我面前,大声训斥起我来。
“八格牙路!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摄影记者的位置不是在那边吗?你的闪光灯在这儿咔嚓、咔嚓地,谁还能拍得了照片?”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采访,没有任何知识,不懂得任何规矩,完全是无知而鲁莽,什么都不知道。我在摄影记者们的群体怒视之下,慌忙退到了摄影师阵列的最后面。可是,在这个位置哪里还能拍到照片?我向刚才冲我发火的那个留着胡子的摄影师鞠着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请原谅!我是中国《时装》杂志的记者,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发布会,规矩不懂。拍不到照片上面会怪罪我的,能不能在您的旁边让我拍几张?请多关照!”
对方长相挺凶,实际上却是个好心人:“原来你是第一次啊?真够佩服你的勇气的。”他听完我的话竟豪爽地笑了。
真是不打不成交啊!那一次虽然没有拍到多少有价值的照片,我却因此和那些摄影记者交上了朋友,此后我经常能从他们那儿学到些摄影技巧。我的时装摄影水平也逐步提高。很快,我拍的照片就时常被选中并发表在《时装》杂志的封面上,这给我带来了自信和自豪。
而我的那些摄影记者朋友和熟识的服装评论家们,他们只知道我作为记者及评论员的一面,却一点也不知道我还有另一张“夜晚”的面孔,他们至今还以为我只是一名中国服装杂志的专业记者。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其实每天都在不停地与日本的黑社会、警察以及各色犯罪分子周旋和较量着。这样一想,我的心里往往会泛出一种五味俱全的滋味。
我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有多种面孔的家伙,一些人可能会觉得难以理解,而我只求让自己过得更加充实,并能以此为乐。
再后来,我还和日本兄弟工业株式会社起了冲突。我在北京时装设计比赛会场上拍的照片,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