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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深的柔和。
不可否认的是,他几乎要习惯阿妮拉每次与他见面都像个人类一样热情地扑过来了——虽然她本来就是人类——他刚才差点要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臂迎接那人的怀抱,当发现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后心里竟然有些失望。
夜幕降临,半兽人庞大的军队像是一片燃烧着的黑色浪潮一样袭来,他们的嚎叫和脚步声几乎响彻了这片荒野,而人类和精灵这边则是一片安静。
空气极其沉闷,天空也是阴云密布,不见星光,闷热的风迎面吹来,丝毫不能使那些人类们因紧张和恐惧流出的汗水而被黏在额头的发丝移动一毫。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像有着尖牙利齿的猛兽鬼怪一样撕裂了阴云,滂沱大雨随之倾泻而下。
“战争要开始了。”阿妮拉喃喃自语,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游戏里见到了,但每见到这样的一幕她还是会由衷地感到震撼与悲哀。
“我们和你同在,阿妮拉。”莱戈拉斯轻声对她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弓箭。
即使是在刚铎刷副本时,阿妮拉也很少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对付整整一万兽人,而且这不是普通的半兽人,这可是强兽人啊,毫无疑问,这是她打过的最艰难的一次“战役”。
而且,那个萨鲁曼真的有点本事,阿妮拉本以为这个游戏背景是建立在完全的冷兵器时代的,所以兽人们拿火药把圣盔谷的城墙炸开后,她一下子就懵了。
“阿妮拉!”她听见希优顿在喊她的名字,“叫所有人撤回第二层城墙!”
阿妮拉胡乱地朝那声音的方向点点头,也不管希优顿看见没有。“莱戈拉斯,波罗莫,金雳,哈尔迪尔!撤退!”
“怎么?为什么突然不打了?”金雳杀红了眼,要不是波罗莫和莱戈拉斯架住他把他往回拖,他还真不愿意从城头上下来。
“阿妮拉!”莱戈拉斯看向阿妮拉这边。
“你们先撤,我马上过去。”阿妮拉朝他挥挥手,开始四处寻找哈尔迪尔的身影,“哈尔迪尔,撤退——”
这一看不要紧,哈尔迪尔竟然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血了!万一被再砍一刀那是妥妥的要挂啊!偏偏他旁边的兽人还不少。
阿妮拉立刻着急了,哈尔迪尔不比那些普通的不可攻略NPC,脸长的几乎都一模一样,浑身上下带着游戏程序的味道,哈尔迪尔可是个非常有个性特色的特殊角色啊!
当即阿妮拉就朝哈尔迪尔跑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就在她马上就能跑到他面前,哈尔迪尔已经转过头看向她时,一个强兽人突然斜刺里冲出来,照着哈尔迪尔的后背就砍了下去——
阿妮拉还未出口的惊呼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的脚定在那里,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哈尔迪尔迎面朝她倒下,直直地坠进了她的怀里。
“哈尔迪尔?”阿妮拉搂住他,原本被雨水浇的冰凉的手心迅速染上了哈尔迪尔的鲜血的温度,她感受着哈尔迪尔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他因痛苦的喘息声在自己耳边萦绕。“坚持住,求你了。”
哈尔迪尔的嘴唇在阿妮拉的肩颈处动了动,他似乎想最后说些什么,但只是吐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然后那碧蓝色的瞳孔突然放大,哈尔迪尔再也不动了。
对于死亡,阿妮拉其实并没有很深刻的认识,在这方面她简直像个不通世事的精灵。
当阿妮拉还是个小姑娘时,她其实是个蛮多愁善感的人,可以轻易地为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或邻居家的宠物狗的死亡留下泪水,那是一个孩子对于美好事物逝去的最直接的表达,最深沉的怜悯。
阿妮拉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亲近之人的死亡可能就是她的父亲被那些仇视变种人的人类活活炸死的时候,而她甚至没有痛哭哀悼的时间,一系列恐惧和折磨就接踵而至,几乎完全压垮了她。
等到阿妮拉从集中营里逃出来后,她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爱哭也爱笑的女孩子了,她像一只蚕蛹一样将自己牢牢地封闭起来,她不再与人交流,也不会被多余的感情所感染,安静的就像是这世界完全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阿妮拉一个人孤独地在时间的洪流里穿梭了百年,也见识过无数人的生老病死,可是那关她什么事呢?她是不灭的,这就够了,那些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不能穿透她周身的防御,也无法到达她的内心。
后来阿妮拉认识了新世界线的斯特瑞克,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样一时兴起去结识这个在旧世界折磨的她死去活来的人了,也许本来是想把积存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