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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换一句话说,难道悲伤确实需要包括痛苦?
我并不敢声称我知道这一问题的确切答案,但是我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我在做不安全医学学生时所经历的一些体验,当时我在加利福尼亚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医院的巡回诊所做泌尿科方面的服务。我被安排接待一位老人,他最近刚成功地做了一个肾部瘤切除手术。工作人员希望他能够很快的出院,但是他的肝功能突然开始恶化,检查发现,这个瘤已经扩散到了他的肝。这一综合症是无法治疗的,所以几天之内,他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在他的肝功能恶化过程中,他慢慢开始变得神志不清,慢慢进入没有意识的状态。他的妻子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严重性,48个小时坐在他身边。当她疲劳时,她的头倒在他的床上,但是她就是不肯离开,有时她会俯在他的耳朵边对他说:“老头子,我爱你。”由于他的病情进入危险时期,他们这个大家族的成员包括儿子、孙子和重孙子都开始从加利福尼亚的各个地方来到了医院。
到了晚上,主治医生要我留下来陪病人,参加会诊,当我进入房间时,我意识到他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大约有810个亲戚在那里,他们中有些非常老,而另外一些则非常年轻。尽管他们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他的情况的严重性,他们还是没有被告知情况有多么严重。他的一个儿子,就是站在尽头的一位年长的绅士问我是否能够把插在他膀胱的导尿管取出来。我意识到取出这个导尿管对他的家人来说他已经死了,所以我就去问医护人员这样做是否合适。医护人员告诉我可以这么做,因为他确实已经死了。他们向我演示了一下怎样取出导尿管,于是我走回病人身边做这件事,家人在一旁等着。当我开始这么做时,他们意识到某种支持已经被移走了,这位儿子说:“谢谢你,我知道这会让他不舒服,他也愿意这么做的。”然后,这位儿子转向我,似乎是要证实这个行为的意义,他问我:“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能够期望什么?”
我突然感到一阵忧伤。我感到自己和这位体面的彬彬有礼的男人非常近,因为他让我想起我自己的祖父,我感到眼泪顺着我的面颊淌了下来。我必须做出决定,要么站在那里,让这家人在和我说话时看到我流泪,要么离开,掩饰我的感情。我选择留在了那里,充满感情地对他们说:“他是一位很好的人。尽管他已经接近昏迷了,他还可以听到你们说话,今晚他就要走完他的一生了,今晚就和他告别吧。”然后我哭泣着离开这个房间。家人也哭泣起来,坐在了床上,他们对着他说话,向他道别。随后的几个小时,他昏迷得越来越深,最终失去意识死去了。
尽管他的死对于他的家人和对于我来说是很悲伤的一件事情,但是这是我永远难忘的一个亲切而又优美的体验。失去的感觉和哭泣提醒我——“你可以爱,你可以关怀。”这使得悲伤成为一个被提升了的体验,它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痛苦和伤害。从那以后,我还有过数次像这样让我掉眼泪的体验。对于我来说,悲伤代表着一种提升,一种非常庄严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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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悲伤不是抑郁(8)
由于我是一名医科学生,医院的医护人员或许会感到我的行为并不怎么合适。后来,住院部的主任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说病人的家属要他代为转达他们的感激,因为我使得他们能够明白一切,并帮助他们把气氛做得温馨而又优美。他告诉我他也对这位老人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并让我看了挂在他墙上的这位老人画的一幅马的画。
这段插曲有远离,有终了,有告别。这里面没有恐惧或害怕,事实上,它很安详很温暖,并且大大地丰富了我的生活体验。
第10章 抑郁的诸多原因(1)
你所有的抑郁都消失殆尽时,你就忍不住想享受与放松。当然,你有这个权利。在治疗快要结束的时候,许多病人都对我说他们感到这是他们一生中感觉最好的时候,有时,似乎抑郁越是无望和严重,越是无可挽救,那么在它被克服后,人们就越是能够体验到极端美好的快乐感和自尊感。当你的感觉开始向好的方面转化时,你悲观的思想方式就会像冬去春来冰雪融化时那样戏剧性地可以预测地退缩。你或许甚至会吃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现实的思想。人类精神的这种巨大转变永远也不会让我感到吃惊。因为我有机会在我的日常实践中一遍又一遍地观察到这一神奇的改变。
由于你的外在改变如此巨大,你或许会相信你的忧伤从此一扫而空。但是,在人的情绪中还有一些看不到的不协调的残留情绪仍然保存着。如果不加以改正和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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