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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就可以捆好,一刻钟以后,他就可以离开学校。
对他自己挨到的那记耳光,他一个字也没有提。
这个回答对蒂比尔斯·瓦朗斯侯爵来说也太唐突无礼了;他很想把这个无法无天的人送去坐八天禁闭室,可是他不能既要送他进禁闭室,又要撵他出学校。
校方派了一个人监视这个孩子,这个监视人要一直把他送上去马孔的马车才离开他;德·蒙特凡尔夫人将得到通知,到车站上去接她的儿子。
波拿巴遇到了后面跟着监视人的路易,便问他为什么有这个像军事法庭的法警似的人跟着他。
“如果您还是我的朋友的话,我是会告诉您的,”孩子回答说,“可是您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您为什么还要关心我遇到了什么事?”
波拿巴向监视人做了个手势,在路易整理他的小箱子的时候,监视人走到门口来和波拿巴交谈。
这时候波拿巴才知道了孩子已被开除出校了。
这个措施是相当严重的;它会使一个家庭的希望化为泡影,也许还会彻底毁了他这位小伙伴的前途。
迅速果断是波拿巴性格的特点,他马上要求校长接见,一面嘱咐监视人不要催促路易动身。
波拿巴是一个优秀生,受到全校师生的喜爱,深得蒂比尔斯·瓦朗斯侯爵的器重。他的要求立即被接受了。
被带到校长面前以后,他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全都讲了一遍,他一方面不把任何责任推给瓦朗斯,一面尽力为路易开脱。
“您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先生?”校长问。
“请问问您侄子自己,我将完全信任他对您讲的话。”
侯爵派人去找瓦朗斯,他已经知道了路易被开除的消息,正在赶来向他叔叔说明事情经过。
他讲的过程和年轻的波拿巴讲的情况完全相符。
“好吧,”校长说,“路易别走了,而您可以走了。您已经到了离开学校的年纪了。”
说完他就打铃叫人。
“叫人把少尉职衔空缺表给我拿来。”他对传令兵说。
同一天,一份授予年轻的瓦朗斯少尉军衔的紧急报告送到了部里。
当天晚上,瓦朗斯便动身到他所属的团部报到去了。
他去向路易告别,不太情愿地拥抱了他,波拿巴则握住了他两只手。
孩子很勉强地接受了拥抱。
“现在就这样吧,”他说,“不过,有朝一日我们再次相遇,而且我们两人身边都带着剑……”
他用一个威胁性的手势结束了他这句话。
瓦朗斯动身走了。
一七八五年十月十日,波拿巴也得到了他的少尉委任状:这是路易十六不久前为军事学校签署的五十八份委任状中的一份。
十一年以后,一七九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意大利远征军总司令波拿巴,面对克劳阿脱两个团和两门炮保卫的阿尔考尔①桥,看到他的部下在枪炮下一排一排地倒下,感到胜利即将在他手里断送。他看到最勇敢的人也踌躇不前,不禁毛骨悚然;他从一个死去的士兵的僵硬的手中拔出一面三色旗,冲到桥上高声呼唤:“士兵们!你们难道已经不再是洛迪②战役中的英雄了吗?”突然他发现有一个年轻的中尉军官冲到他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了他。
这决不是波拿巴所愿意的,他要身先士卒;他原来想如果可能的话,他要一个人冲过去。
他拉住这个年轻人上衣的下摆,把他拖到后面。
“公民,”他说,“你只是个中尉,而我是总司令,让我走在前面。”
“完全正确,”年轻的中尉说。
于是他就跟随在波拿巴后面,而不是冲在他前面。
黄昏时分,波拿巴获悉两师奥地利军队已经全部崩溃,看到他抓到了二千名俘虏,一面在计算着缴获的大炮和旗帜,这时他想起了那个年轻的中尉,那个中尉在他以为前面只有死亡时出现在他前面。
“贝尔蒂埃,”他说,“下令要我的副官瓦朗斯替我把那个年轻的榴弹兵中尉找来,今天上午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将军,”贝尔蒂埃结结巴巴地说,“瓦朗斯受伤了。”
“是啊,今天我没有见过他,受伤了,在哪儿受的伤?在战场上吗?”
①阿尔考尔:意大利阿尔博纳河畔一小镇,因拿破仑在此大败奥地利军队而闻名于世。
②洛迪:意大利城市,一七九六年五月十日,波拿巴在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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